面聖我可以幫你。”
他轉過身來,“謝娘娘,不過您不覺得目前最需要您幫助的人不是我嗎?”他走到我身邊,“您這是要去面聖嗎?”
“是……”
“您在這時候去一定不是單純的見見而已。”他打斷我的話。
我轉臉看著他,“你是什麼意思?”
“您的意思?”
“又一個佈雷!”我心想。朝前兩步,我說:“讓你失望了,我只是想念聖上了,去看看他。”
“您認為哪裡會讓我這個門客失望?”杜季杭微笑,跟上來,“娘娘,我知道您不會置身度外的。而現在能解決問題的最佳人選就是您。我不能去面聖,因為我的‘對策’必遭殺身之禍。但是您卻可以做到。”
“……”
“我想您已經有了決定。我只想告訴您一點,宏朗王妃的信絕對不是一張簡單的邀請函——猶如您給太子的那封密函。”
我驀地轉身,“柳珊琢!你又揹著我做了什麼?”
柳珊琢忙上前道:“娘娘指的什麼?”
杜季杭介面道:“老實說,您今天要經過這兒是柳文殊透露的訊息,然而僅此而已。其他的事情都是在下自己打聽到的。是在下一定要見到娘娘,才請柳文殊幫了個忙。”
我看了看柳珊琢,回頭看著杜季杭,“這是你要見我的原因?”
“是。您應該已經想到要利用那份請柬了。”
我又看了一眼柳珊琢,她向我搖搖頭。“你不必浪費你的心思。”我對杜季杭說。
杜季杭看著地面,沉默了一小會兒,重又抬起頭來,“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皇上會同意出兵。請戰派已經吵到東宮了。太子妃剛剛回宮,卻沒有任何主張。出兵,只會令事態糟到無以挽回。求和也沒有出路。宏朗至今沒有提出任何要求,甚至沒有明擺地說是扣留了太子,震旦派不出談判的代表。而您卻收到了宏朗王妃的邀請函。”
“賽瑪可王妃目前在距達雅甚遠的木拉澤,她有可能並不知道達雅發生的事情。”
“有可能是這樣。但要是您立刻作為應承一個朋友的邀請決定遊幸宏朗的那個世外桃源,現在的情形會怎樣?”
“你的意思……我對他們有什麼吸引力嗎?”
“不是‘他們’,僅僅是宏朗王妃賽瑪可。”
“你的話我不懂。”
“您明白。”杜季杭在我身後,“恕不敬,您於東宮的淵源以及和聖上的關係……”
“行了!”我高聲道,“你我都應該遵從本分。”
走進天元殿,空曠的大殿中只有他一個人,盤腿坐在右邊地臺上的蒲團上,沉默著面對那架我從未見他彈奏過的琴。其實就連他這樣的靜坐似乎也是我初次見到。我的步伐不由得逐漸小心,好象靠近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物件。走到他面前時,他猛然抬頭嚇了我一跳,我站定,視線沒有離開他那雙眼睛。
“你好象很驚訝。”他的聲音低沉。
“你看上去很憔悴。”我儘量平靜地說。
他低頭,乾咳了兩聲,一手撐著面前的琴架站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我連忙上前扶他。
“坐得太久,腿有些發麻而已。”他的表情並不像說話那麼輕鬆。
我感到我們之間的氣氛不同尋常,鬆開了扶著他胳膊的手。他揹著手走到窗邊。
天元殿東面的窗是常年關閉的。日光被解構著從鏤刻著細密而繁瑣的花紋的窗格間遊離進來,反而增加了室內的昏暗。他站在那裡成為一個黑色的剪影。我突然想起那個屬於沁春園的明媚清晨,他的背影給我帶來的心情。
“你還是不喜歡天元殿吧。”他的話語割斷了我的遐思,“不奇怪。可能只有我,天天非待在這裡不可,被強迫著體會到先輩的用心良苦。它的確是一個適合思考的地方。單調,沒有外面的浮光流影擾亂心神,還有些冷酷,使人更清醒,從而洞察秋毫……”
“那麼你有決定了?”
“你知道我在考慮什麼?”
“這需要猜嗎?”我笑笑,“已經第五天了。天元殿應該給您一點靈感了吧,還有剛剛的那群朝中智囊,他們也提供了不少建議吧?”
他搖搖頭,離開了窗邊,面部漸漸清晰,“我一直希望你不要關心這些事情。”
“什麼?”
“朝中的事情你不要過問。”
“我知道,”我朝他走近了兩步,“所以今天我是來請示陛下,准許我以私人名義應友人賽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