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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子,我和你一樣想救語環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衛東侯深深地看著好友,然後又慢慢坐下了。
相較來看,似乎女婿比岳父還要鎮定一些。
液體被一點點推入女子的身體,眾人摒息等待藥物的效力。
當生命體症儀發出“嘀”的一聲警報時,情況又陷入一片焦著之中。
“啊……好痛,好痛……我的肚子,肚子……”
秦露緊張地眼睛直模糊,“語環,你堅持住啊,只要堅持住了,你和孩子都有希望活下來啊!”
“語環,加油!”
“孩子,為了寶寶,堅持住。”
花洋的眼光敏銳地盯著儀表盤,看著上面數字的劇烈跳動,眉心皺成了一堆,他的手上還準備著另一套藥品和工具,那是在萬不得矣中,必須使用的。而衛東侯之所以留在這裡,也是為了若此一計仍不成,他們仍必然進行二選一的手術。
“不不,我不行了……好痛……我的寶寶,救,救他們……”
“環環,別放棄啊,你和你媽媽一個勇敢堅強,你一定能堅持下來。乖女兒,你聽到爸爸說的話了嗎?環環……”
屠徵衝上前握住了女兒拼命掙扎的手,眼眶一片溼紅,低沉的聲音裡充滿了情感,一慣的堅強面具在這一刻都褪下了,只是一個普通的害怕失去女兒的爸爸。
“老婆……”
衛東侯困難地走上前,俯在另一側,握住了女人的右手,掌心硌著那顆結婚的大鑽戒,心裡陣陣抽痛,卻只覺得無能為力。
床上痛苦掙扎的女人,突然雙睜大瞠,瞳仁忽而化為黑白線條,忽而又有藍色液體擴張,反反覆覆,彷彿她的身體裡有幾股強大的力量正在角逐主控權。
“痛,我,我不行了……不行了……好難過……放過我吧,救救我的孩子……爸,爸……不不不,我沒有,我不是……老公,對不起……嗚嗚,寶寶,媽媽沒用……啊……”
突然,所有痛苦達到頂點,女人的眼光一下定住,同時她腹中的胎兒的激烈活動也驟然停止,儀器上的數握再一次呈現一片死寂。
“語環,語環,別走,堅持住,堅持住,求求你了!”
“女兒,乖女兒,爸爸在這裡,爸爸以後會一直陪著你,乖女兒,別放棄啊!”
兩個身經百戰的大男人失聲大叫,抱著小女人,語不成聲。
床上的女子身體無力的抽搐了兩下,瞠大的瞳孔一動不動,所有生息漸漸微弱下去,最後停止,終於,沒有了任何動靜。
又是一室死寂。
砰咚兩聲重物落地響,男人們跪落在地,臉色慘白一片,怔怔地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子,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想想明明昨天還看著她對自己笑,說生了寶寶後,要一家人一起去愛琴島,看古文明遺址,陶冶情操。因為她幼時也極喜歡歷史考古,但為了生計,就選擇了最賺錢的房地產附屬行業搞裝修。
明明頭天,他們還在電話裡通了話,她溫柔輕盈的聲音問他“叔,你什麼時候回來?”,那種屬於親人之間才有的濡沫之情,不需要什麼正名,也不需要刻意說明,已經自然流露。
她是那麼可愛善良,善解人意,上天為什麼那麼不公平要帶走她?!
“語環,語環,別走,別離開我,求求你,醒過來,給我醒過來——”
衛東侯突然發了狂似地搖著女子的身子,捧著那張已經沒有任何顏色的小臉,瘋狂地親吻著,可是卻無濟於事,立即被屠徵和梁安宸一起拉了開來。他憤怒地拳打腳踢,很快掙扎得傷口又再次開裂,鮮血直流,滿臉淚痕,悲傷無法自抑。
“老婆……”
男人同傷獸一般,無力地倒在地上,捂著臉痛哭失聲。
沉重的傷感壓得所有人都無法再說出一句安慰的話。
就在所有人都沉寂時,花洋注射了那種液體,隨即就割了自己的手腕,將血喂入女子口中,開始動用自己的能力再次為女子疏導精血氣脈,推動藥效。
秦露先發現情況,回頭看了過來。隨即,其他人都驚訝地看了過來。
花洋的神色從手術開始到現在,始終保持著冷靜沉著,似乎絲毫沒有為周人的情緒起伏希望絕望而影響,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的救人行動。
他突然抬頭,“給她重新輸氧。”
秦露突然低叫,“花老師,它跳了!”
嘀嘀嘀,生命體症儀裡的資料,突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