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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出神。

良久。

蒼懷拍了拍緋紅的肩(緋紅扭身甩開外加冷哼瞪眼)越過她對穆沙羅道:“這牆壁怕是動紫檀木盒時候落下的。”

聞言穆沙羅只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而後似笑非笑地轉身面對青雲子。細長濃密的睫毛如羽扇一般輕輕耷下,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陰影:“遼墓中,怎會有貪狼奴圖①?”

縱人聞言皆是一驚。

空氣彷彿凝固在穆沙羅陰沉的嗓音當中。

“進來時候明明就不是這樣……”蝶衣喃喃道……

丹青自然是一頭霧水,兩眼茫然,有種死裡逃生的後覺。

難不成是青雲子這個老頭為了師兄弟報仇而專門使得鬼把戲哦?想到這丹青偷偷一樂,手肘捅了捅一邊的老頭幸災樂禍道:“看不出來,夫子還有這種演戲技巧。”

被冤枉怪罪的青雲子本就心中暗暗叫苦不迭,現下被丹青一句話說得臉色更加難看。

再說丹青見他一臉愁苦,無趣地挑挑眉。轉念重新打量起壁畫來。只見那神武將領吼得旗幟上筆法龍飛鳳舞地描線成字,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那是帥旗。恩,其實就算仔細看,也很難看出那是字啊。

“蘭陵……”在丹青苦思帥旗不得所解之時,穆沙羅低沉的聲音傳入耳。猛地偏頭一看,後者緩緩地撫著牆壁上將領的面具。獨自私語。

“辟邪神獸,高鼻深目,面容兇夷……貪狼奴圖攤面。蘭陵王高孝瓘。”穆沙羅眸中此時神色柔和祥靜。

蘭陵王?

再次將目光投回壁畫,紅袍金甲的鐵騎如潮水形成銳不可當之勢。

紅袍金甲?

丹青頓悟。

這樣的氣勢,這樣的繪法,這樣的內容,只能是蘭陵王入陣圖。

穆沙羅眼中閃過一絲怪異,沉默地背手盯著壁畫。

寂靜在墓室中,可以形成另一種壓迫。

緋紅受不了地拉了拉蝶衣的袖子,低聲道:“這……執明開啟匙不是已經到手了麼?教主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這就叫難看啊。”在一邊的丹青忍不住咂舌。

蝶衣搖頭:“遼墓大勢走回字形,雖然極難強迫但好歹石室相扣,想要走出並非難事。如今這耳室擺明就是北齊遺墓,不知道因為什麼和原來的遼墓銜接到了一塊。北齊墓詭異多變,眼下不就是死路了麼。”說罷用下巴點點面前的大牆。

“ 北齊?”

“當然,北齊軍隊向來尚紅,更何況這將領臉面上的精美面具特徵,蘭陵王入陣圖又怎麼會出現在其他皇室的墓穴中?”

聞言,不知怎麼的丹青立刻聯想到得就是原來的墓室中屍體不自然張開的嘴,打了個冷戰。

“但按壁畫規模及長明燈用量來看,規模禮儀一樣不少,位置卻不合適葬人,這顯山不顯水的困龍之地所葬必是被閣的北齊皇室。由此看來,今天我們要出去,要遇見的變數恐怕不小。”蝶衣輕輕解說,不敢大聲打攪到沉默在畫前的主子,防止惹火上身。

“缺德。”丹青聽罷迅速給出評價。真是太缺德了,死了也不給人家安生。

而青雲子此刻在一旁已經將把訊息給他的百鳴樓祖先上下問候了一遍。這不是坑人是什麼?不過轉念想想也是,若這地宮如此好鑽,以那百鳴樓主精明得滴水的性格,怎麼會輕易將得到執明開啟匙的機會轉讓給自己?

哎,終年遇不測啊!當初怎麼沒想到其中的蹊蹺?

哎,自己沒想到可以算作老糊塗,怎麼穆沙羅那種賊狐狸也沒想到?

雙眼不斷偷瞄穆沙羅,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手一抬結果了自己再結果了茅山教。

這時,穆沙羅才不耐地眯了眯眼:“北齊墓的時代墓穴多為梯鬥型,這面是封土牆,牆後是奇珍異獸坑,再往後,便是到殉葬坑了。殉葬坑一般不深,到了那,就能出去。”

“往回走呢?”一直沉默的蒼懷發問。

穆沙羅冷笑道:“你現在回頭,若還能找到原來出來的那個墓室,忌水教主的位置換你來坐。”

蒼懷臉色一變,緊繃身體垂頭:“屬下逾越。”

穆沙羅恢復慵懶的神情,敷衍地揮揮手。之後移步到那巨大的長明燈架旁邊細細一數,縱向共有六排,橫向一排四十盞。穆沙羅當下釋然一笑,果真如此。

抬手一揮,第一排中間二十盞俱滅,此時,眾人驚訝地聽到牆後竟然同時想起“喀咔——刷刷”的金屬摩擦及拖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