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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下意識一個用力將人推開。

穆沙羅無防備被推得跌退幾步,再抬頭看向丹青時候,頓時臉上陰沉不定。

丹青疑惑地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詭異的情況——自己是怎麼從臺子上下來的?有人將她帶下來麼?不可能啊,老頭說過,那離魂陣只有自己能靠近。呃,還有,頭兒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啊,連緋紅和蝶衣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

到底怎麼了啊?丹青尷尬地摸摸後腦勺,只得掛起招牌式歉意笑容,對著穆沙羅笑笑:“這……主子啊……”

“走吧。”

不等她說完,穆沙羅瞥了她一眼冷聲打斷隨後便冷漠轉身要往外走去,揹著的身影看不出情緒為何。

丹青對一臉擔憂看著自己的蝶衣安撫一笑示意沒問題,然後急急忙忙跟上已經轉身走出主墓室向歸路的穆沙羅。

身輕如燕,收放自如,腳下彷彿有細細微風將身子托起——丹青縱步跟在蝶衣一群人之後,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兩眼沒閒著,藉著鬼魅般靜立輕顫於壁上的長明燈,打量周圍的環境。

牆壁上的彩繪和記憶中的不太相同,單單以紅綠青三種顏色的壁畫勾出一些身著簡單胡服樣式人物的日常生活圖和一張張格式猙獰的臉譜,恩,不是正式的戲劇繪法,倒是有點像攤面具。圖騰在簡單的線條中唐突而毫無規則地一處處出現,在墓道里看見這種張揚的畫法,盯久了圖騰的笑容就會像都活了一般,詭異得讓人背脊發涼。丹青哆嗦了一下,兩三步趕上走在倒數第二上青雲子,與之並肩,不願意再墊後。

一偏頭髮現老頭也打量著周圍的圖案,表情嚴肅。

此時青雲子心下不懼卻暗生疑惑——之前在百鳴樓得到的情報明明白白地說明此為年代不久的遼後遺墓,但此時不說壁畫明顯帶著鮮卑一族的特徵,兩壁邊長明燈座中的明顯留有著一小半的鮫人油燒過的痕跡——之所以叫長明燈,正是因為南海鮫人煉製的鮫人油燃點極低,一小滴即可燃燒二個時辰之久。所以按照這個消耗的量來看,無論如何這都不該是一個近代遼墓。想到這,青雲子心中暗道不妙,偷偷窺探穆沙羅的反應。

只見後者面色平靜,沒有多餘的表示,只是腳下之步速略有減慢。

青雲子雖心中不服,但怎麼也制止不了看見穆沙羅一臉平靜後鬆口氣的情感。哎,真是越活越迴旋啊,感情自己七老八十快入土了,還要看著個奶娃娃的臉色辦事。

回神時,發現前面的三個人停了下來。

跟在青雲子身旁的丹青見情況似乎有異,不禁心中一緊。當下加快腳程三兩步趕上,待看清楚情況那一霎那,只感覺全身剛從冰窟窿撈出來一般——驚愕,驚愕到無所適從。

——巨大的迴廊耳室中偏右處有一座巨大的長明燈架,百千盞燈火將墓室照得如同白晝。

墓室即是墓道的盡頭,三牆皆以與之前皆然不同的畫風明豔絢爛地描繪一副巨大的軍隊出戰圖。

火光的跳躍下,畫中的人物眉眼依舊細膩,萬匹戰馬踏地而奔捲起陣陣塵土,金戈鐵馬,穹廬碧雲依然在目。正前方的將領尤其高大威猛,玄黑戰袍隨風而揚,肅殺而奔騰的氣息仿若能透過牆壁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戰馬蹄和喧譁廝殺聲就在耳邊響起……

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丹青不禁愣了神——這個將領臉上戴的面具,與前面墓道壁上攤戲面具的畫法如出一轍。

穆沙羅似嘲諷地抿了抿唇,如線繡所描的俊邪面容上浮起一絲意味不明的陰鬱,眸中卻沉默冷淡。

此時,一直無多動作的蝶衣和蒼懷也慢慢渡步至燭光之下,抬眼細細打量著壁畫。

只聽站在一邊的緋紅柔柔一笑,斜斜瞥了眼青雲子,冷哼:“遼墓。”

語氣中自然充滿不屑。

手腕一動便要抽鞭。

卻在瞬間被身後修長的手及時拉住——是方才還在石壁前面的蒼懷。

緋紅惱怒甩開,瞪了眼蒼懷,卻不得不就此作罷。

丹青見狀不禁暗暗咋舌,本來自持輕功江湖中無人可與己並肩,連同穆沙羅在內。可蒼懷的動作卻快的連自己也沒看清楚。蒼懷這人怕是不簡單,別看他木訥好欺的樣子,除去不如穆沙羅骨子裡面往外滲的邪,其他倒都是像得很——比如鋼板一樣面無表情的禍水臉。

想到此,丹青偷偷瞟一眼穆沙羅,卻見後者對這邊的微微動亂的情況毫不關心,垂手於壁畫之前盯著那將領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