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非天俊美的臉不期然的映進了我的眼中,我停下腳步,柔柔的笑。
洪英一手按著開門鍵,一手提著一個大大的水果籃子;面無表情的臉上在看到我時,平靜的眼睛微微的閃耀了一下。
紫非天大步一踏,跨出電梯,手臂一撈,輕輕的把我摟住,“清,我趕得及時吧。”
我嘴角不可抑止的抽了一下,很想放倒他,狠狠的揍他一頓,說:“是呀,太及時了。害我還擔心你們趕不到,以為路上出事了。”
“我只是想給清一個驚喜。”紫非天說得很輕巧。
“昊天呢?”我剛問出口,旁邊就傳來一聲委屈的輕喚聲:“君父。”
洪英鬆開開門鍵,扶著揉額的昊天出來,說:“少爺他暈機。”
“哈哈哈……”我樂呵呵的笑了出來,掙出紫非天懷抱,從洪英的手中接過昊天,讓他靠著我,然後拿出一粒萬能清補丹放到昊天的唇邊,說:“來,吃下去,會好點的。”
昊天就著我的手把清補丹含住,慢慢的吞下。
譚祖光一臉深沉的看著靠著我的昊天,再看著紫非天,說:“紫先生,你好。我們去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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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的人都是安靜筆挺的端坐著,臉上的表情除了嚴肅還是嚴肅。見到我們幾個進來,臉上都有瞬間的吃驚,站了起來。
“這位就是紫先生嗎?”祖光的爸爸譚衛紅伸出右手。
“我來接清的。他在這裡多謝你們照顧了。”紫非天冷淡的說,慢慢的伸出右手,與之握了兩下就放開。
“小清很得人喜愛。我們都很喜歡他。”與紫非天握手 【炫|書|網】的祖光媽媽王家嘉說。
等紫非天與所有的人握過手後,他們又疑惑的看著坐在我身邊的昊天。
洪英輕輕的站出一步,介紹說:“他是我家的少爺,叫軒轅昊天。因為有點暈機,所以不是很精神,請你們諒解。”
“哦。那要不要躺下來休息一下?”譚微光問。
“他已經吃過藥了,坐一下就好。”我說,“對了,醫生都準備好了嗎?”
“嗯,準備好了,就等小清你進去。”譚堂光說。
我起身俯身在昊天的額頭上輕揉了一下,柔聲說:“不舒服叫就洪英,我跟紫進去了。”
“我會的。君父別太累著了。”昊天虛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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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是手術,所以直接在病房裡就可以為譚凱軍施針。
坐在病床上的譚凱軍看向走進門的我和紫非天,眼睛在看到紫非天的時候,眼框大了一下,懷念一閃而逝,然後說:“紫先生,你真人比相片要更像你的父親。”
我奇怪的側頭往紫非天看去,他只是淡淡的從譚凱軍嚴厲的皺紋臉上掃過,投向譚凱軍病床邊床頭櫃上的透明花瓶。
那裡面插|著幾隻波斯菊,粉色的,粉紫的,粉黃的,很漂亮。
“我是來接清的,順帶拿走五十年前寄放在你那裡的東西,否則你活不過三個月。”紫非天漫不經心的說,然後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雙腿相疊,右手撐著扶手,手背輕支額,左手輕輕的放在膝蓋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譚凱軍身體一僵,精銳的眼睛中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有恍惚,有懷念,有恐懼,有懺悔,有悲悽……
我只是偏頭疑惑了一下,再不能從譚凱軍的眼中看出半點情緒,平靜得就像是一口古井,微弱的光正在他的眼中一點一點的消失。
“我知道了。我一直都遵守著我與他的承諾。”譚凱軍冷靜的說,眼神慢慢的移到了我的臉上,“小清,拜託你了。”
拜託我?我頭頂即時冒出一片的問號,在紫非天和譚凱軍兩個人之間來回的看了幾遍,問。
“拜託我什麼?施針嗎?”
“對,就是施針。”譚凱軍有力的回答,“拿出我身體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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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凱軍除了上半身的衣服躺在床上,睜著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可見他的思緒早就飛到他想要去的地方了。
醫生安靜的站在一邊,手上拿著筆記本做記錄,另一個還拿了家用的攝像機拍攝著。我沒有阻止他們的舉動。
我開啟小盒子,裡面是一把又細又長,浸在特製消毒水中的銀針,在光線下閃著冰冷的光芒。
在旁邊的盆裡淨過手,擦手時我扭頭往坐在沙發上的紫非天看去一眼,他輕輕的勾起唇角,給我一個淡然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