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銘點點頭,朝那位提著送餐箱子走進來的經理招招手。
“醫生,麻煩你看看那箱子裡的食物,哪些適合我夫人吃,哪些暫時還不能進食?”
白銘很是小心,誰知道展拓那小子會不會胡亂送些餐點過來搪塞自己啊。
經理從送餐箱裡把食物一盒盒拿出來,一共有幾盒,醫生把這幾盒點心粥類分成兩攤,分別代表能吃和不能吃的。
白銘對著經理說了聲“謝謝了!”,這才放心端起米粥,拿起勺子舀了粥遞到裴悅嘴邊。
其他所有人識趣地退了出去,裴悅別開臉,抬手要接過飯盒自己吃。
“我來!乖,張嘴!”
白銘被裴悅伺候過不少,卻極少有機會伺候裴悅,現在機會難得,他也想要好好疼疼她,當然,他也希望她偶爾能跟自己撒撒嬌扮扮弱者,雖然,她一點也不弱!
裴悅撇撇嘴,依舊堅持想把飯盒奪過來,明明手腳無損卻讓人餵食的感覺非常彆扭。
“我沒事了,再說,我又不是傷了手。”
白銘也跟她拗上了,執意把粥遞到她嘴邊,動作是堅持的,語氣卻是極軟的。“乖,今天我餵你。”
裴悅白他一眼,無可奈何地配合著張開嘴把粥吃進嘴裡。
粥吃了一半,裴悅便搖頭說飽了,醫生叮囑過她暫時不能食過量的食物,白銘也不敢強迫她,把剩下的粥吃光,又把剩下的幾盒點心吃了兩盒,等他吃完,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裴悅,突然說了一句話。
“白銘,我想進飛躍董事會。”裴悅這話說得很輕,卻有著炸彈的威力,差點把白銘從椅子上震下來。
“啊?!”白銘顫了一下,反射性地抬手摸摸她額頭,沒發燒啊,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我說,我要進飛躍董事會。”
裴悅十分肯定,這次,直接把“想”換成了“要”!
“為什麼?”白銘記得很清楚,裴悅對飛躍一直是相當排斥的,這下為何有如此巨大的轉變?
先撇開她要進董事會的原因不提,白銘內心其實是很矛盾的,從飛躍的實際情況來看,裴悅肯進駐董事會,無疑是件好事。
但從私人感情來看,白銘卻不捨得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扔進那堆老奸巨猾的董事之中去受苦受折磨。他不懷疑裴悅的能力,但就算她再聰明,那始終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他不捨得她辛苦,更不願她去面對那些無比險惡爾虞我詐的場合。
“我……”
裴悅猶豫著該不該說出真正的原因,對上他迫切的眼眸,舔舔唇把自己剛剛才冒頭卻難以竭止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不願意你一個人撐得那麼辛苦,我也不能容忍你辛苦前進的路上站在你身邊幫助你扶持你的人居然不是我!”
愛情是一種極度自私的東西,愛得越深,佔有慾便越強。想佔有他的所有喜怒哀樂,就連那個陪在他身邊一起努力打拼一起同甘共苦的人,她也希望是自己,而不是別人。這個別人,無論男人,或是女人!都不行!
白銘盯著裴悅看了好久好久,直看得眼睛發紅,然後,張開手臂摟著她,頭窩在她頸裡,喃喃地說道。
“小悅啊,你個傻瓜!你真傻!你知道嗎?”說著,嗓音竟是帶著微微的顫抖。
裴悅點點頭,“嗯,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個無可救藥的大傻瓜!”
很多年以後,當裴悅被某記者問及她當初為何會放棄做律師的初衷而選擇執掌飛躍大權時,裴悅打了個激靈,極快地憶起當年的自己,竟是為了一罈老陳醋親手把自己推進了火坑!
【60】新董事
【60】新董事
對於裴悅要進飛躍董事會一事,白銘思前想後權衡再三,還是覺得不應該把愛妻扔進這個火坑裡,於是軟磨硬泡跟老婆大人周旋了好些天,卻一直沒任何行動,只說,讓他好好考慮要一下。
但裴悅執意要去做的事,一向沒人能阻止,即使那個人是白銘。
這天,裴悅辦完事特意繞到市政府附近,找了家餐廳坐在包廂裡給白銘打了個電話讓他出來吃午飯。
說是吃午飯,實質,卻是要跟白銘談談進董事會的事。這事她跟白銘說了好幾天了,白銘那邊卻一直沒有動靜。裴悅便明白,白銘不想她進入董事會。
白銘匆匆趕過來,坐下喝了一口茶,裴悅和白銘都是大忙人,她懶得花時間去繞圈子,等白銘放下茶杯,她便開口直奔主題。
“白銘,你阻撓我進董事會的意圖和出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