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用手輕輕撩開他的浴袍,毛巾移到了他結實的胸膛上。
“胃呢?”手掌貼在他的癟下去的胃部,這男人昨晚沒吃飯,這胃裡怕是什麼都沒有了。
白銘照舊搖頭,看來,要開口說話還是很費勁。
裴悅這才放心一些,“你扁桃體發炎,胃炎,不能吃太難消化的東西,我熬了魚粥,要再等一會才可以吃了。”
“嗯。”
裴悅邊說著,已把他身前擦好,他的浴袍很鬆身,裴悅隨手扯幾下,便將他兩袖子脫了,白銘倒是很配合,主動彎身,讓她把背部也擦拭了一遍。
“我去換盆水。”裴悅端著盆子進了浴室。
白銘喝了些水,喉嚨舒服了不少,上身擦乾淨了不再粘乎乎,人也變精神了一些,眉頭於是舒展開來,睜著眼靠在床頭,看著裴悅端著水走過來,又見她俯下身,曲線優美的背部很纖細,卻並不羸弱。
“小悅……累嗎?”
沙啞的嗓音包含著滿滿的心疼和憐惜。幾小時前還發誓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辛勞不讓她吃苦,幾小時後,卻要她長途跋涉趕回來照顧患病的自己。
裴悅直起身,將一縷貼在額角的秀髮挽至耳後。
“不累!你沒事就行了!”
裴悅伸手拍拍他的臉以示安撫,目光落在他脫了一半的浴袍上。
他的上半身已剝精光,裴悅怕他再著涼,拿了張薄被給他披著,而他下半身的浴袍則仍用帶子系在腰間,兩條長腿從浴袍裡伸出來,中間最重要的部位,倒是遮得嚴嚴實實。
裴悅的目光落在帶子上,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把帶子給扯了,低著頭小聲吩咐白銘。
“你挪一下屁股,我把浴袍扯出來。”
白銘瞧一眼她紅得滴血的耳垂,發出會心一笑,心情突然大好,配合地使勁抬腰,讓裴悅把整件浴袍扯走。
裴悅低著頭,剛才一直不停說話的她,這下卻沒了聲音,手規矩地把他的腰擦淨,來到腿部,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毛巾緩緩地探了下去,幾下來回的擦拭,儘管小心地避著,手還是會不時碰到,原來耷拉著某個小傢伙,猛地抬了頭。
白銘也沒想到自己都病成這樣了,那小傢伙居然還這麼精神。不過,他一個大男人的,倒也不為這感到害臊。反正,眼前的人是自己心愛的人,彼此坦誠相見已經不知多少次,再說,這是最正常不過的生理反應,沒什麼好害臊的。
但這只是他的想法,裴悅可沒辦法像他這麼放得開,臉紅得像蒸熟的蝦,頭也不敢抬一下,嘴裡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是說三十歲以後就開始走下坡路嗎?怎麼還這麼精神?”
她這話音量雖小,卻是說得咬牙切齒,白銘聽得真真切切,心裡又好氣又好笑。
“我沒那麼老……也沒你說的那麼不濟……”白銘的喉嚨舒服多了,表達起來也完整清晰多了。
裴悅從鼻子裡“哼!”地悶哼了一聲,卻不抬頭看他,終於把某個部位給擦完了,轉身蹲下去洗毛巾。
望著她的身影,白銘不怕死地又補了一句,“我會讓你‘性’福的……”
裴悅的動作滯了一下,像跟手裡的毛巾有仇似的,用力地搓洗著毛巾。
等她再站起來,某小傢伙已經乖乖地趴了下去,這之中,究竟是因為白銘還在生病中不可能像平常那樣精力持久,還是白銘用意念讓它乖乖馴服,裴悅則沒心情去細究。只知道它無論在什麼狀態都很刺眼,隨手在床上扯了條枕巾扔過去,枕巾落下,正好把某惹眼的小傢伙給蓋住。
白銘悶聲笑了幾聲,見她臉上依舊通紅,不敢再擠兌她,乖乖地配合著她抬起腳讓她把自己的腿和腳都擦乾淨。
裴悅最後把他的腳擦淨,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轉身去衣帽間拿了件浴袍扔給他,沒好氣地說道。
“穿上。”
當然,她並不是在生他的氣,而是為自己臉皮太薄隨便被一個病號調戲幾句便臉紅而感到無地自容。
白銘卻不動,斜靠在床頭眯眼瞅著她。
“我動不了……”稍微精神一點的白銘,體內罪惡的因子又開始蠢蠢欲動。
裴悅瞪他一眼,心裡懷疑他這話,卻又沒別的辦法去證明,只得認命地走過去,扶著他健美的上身慢慢地幫他重新穿上乾淨的浴袍。
穿好浴袍之後,裴悅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暗暗罵自己怎麼這麼孩子氣,跟一個病糊塗了的病人置氣,不是犯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