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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悅一咬牙忍了過去,也沒為此失眠過。

可現在,身上明明沒有任何傷,卻是輕微的一個呼吸,都會讓全身疼痛莫名!

就算她不肯承認,但事實證明,給她帶來這種疼痛的,不是傷口,是愛。

愛,可以是甜蜜,也可以是一種無形的殤。

她曾執拗的認為,早在十二年前,她已經徹底失去那個對她百般好千般疼的白銘。

所以,重遇以來,白銘對她來說,再好,也已經不再是她的白銘。

可是為什麼,已經不是她的,卻仍舊能像從前那樣,輕易左右她的喜怒哀樂,甚至控制她的痛覺神經?!

裴悅吃了藥,重新躺下。

在沒有重遇白銘之前,寶貝弟弟曾問過她,“姐,你一直不談戀愛,是不是忘不了銘哥?”

她笑!

“怎麼可能?都多少年了?”

是啊,都多少年了?!她能對任何人笑著說,怎麼可能?!

但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確實忘不了!

有人曾說過,要忘掉一段感情,至少能花上多一倍的時間。她跟白銘,牽牽扯扯址十幾年的感情,要忘了,豈不是要用上三十年?又或者,要用上整整一輩子?

上大學的時候,追求她的人不算少,那時的她,並不抗拒戀愛,她試著跟有好感的男生像朋友一樣相處著,期望著跟誰都好,可以發生日久生情這種美妙的事情。

可這些男生相處下來,無一例外地都成了哥們的情義,這種情義跟她所認為的愛情,成了兩道永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漸漸地,她便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了。

桑小媟曾罵她,你沒談過戀愛,怎麼知道跟他們不是真愛?

是的,只有愛過的人,才會知道,那種可以泰然自若地坐在一起嘻哈打鬧,可以開著無下限的玩笑卻照舊能臉不紅氣不喘的男女關係,無論如何都無法稱之為戀愛。

戀愛應該是怎麼樣的?

戀愛是,看到別的女生坐在他腳踏車前,自己就算一臉平靜,但心肺卻在瞬間膨脹幾百倍瀕臨爆炸邊緣,想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像潑婦一樣,將那女生撕了滅了,然後讓他身邊永遠只能有自己一個!

戀愛是,就算天天能見著他,但只要一與他的眼神對上,臉會紅心跳會加速,視線想要避開他卻又總是情不自禁地在人群中尋找他的矛盾心情!

戀愛是,他的指尖、他身上任一處面板,哪怕只是輕輕的碰觸,都能瞬間燒灼她的面板,那種觸電的戰慄感,讓人害怕卻也讓人沉迷!

哪麼,現在這種心裡像缺了一個洞,空落落的怎麼也填不上的感覺,是戀愛嗎?

裴悅想要否定,卻找不到任何否定的理據。縱然,她仍舊是恨他的,但愛,難道不能與恨並存嗎?

如果……

裴悅被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念頭嚇了一大跳,猛地坐起來,頭深深地埋進膝蓋裡。

沒有如果!白銘他一定會沒事的!

裴悅抱著膝坐了很久很久,恍惚間,似是聽見門鈴在響。

過了一會,傳來敲門聲和保鏢的聲音。

“裴小姐,夫人在門外按鈴。”

裴悅徹底清醒過來,趕緊起了床,看一眼身上整齊的睡衣,小跑著出去開了門。

門一開啟,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姒姨……”

裴悅才叫了一聲,“啪”地一下,肖姒的巴掌狠狠地落在她的臉上。

“裴悅,我說過讓你別招惹我家小銘,這下好了?你高興了?!”

裴悅驚愕地望著肖姒,臉上火辣辣地痛,卻沒法反駁半句。縱然,她明知道這是她跟白銘的工作,白銘被綁架,並不是她的錯。

但肖姒的心情,她能理解。

“姒姨,先進來坐吧,外面冷。”

裴悅這才看見,在肖姒身後,跟著鄺麗娜。

肖姒當裴悅是仇人一樣瞪著她側身進了客廳,鄺麗娜與裴悅對面而站,裴悅平靜地與她對望,見她揚起手,裴悅一把抓住她的手。

肖姒是白銘的媽媽,在這麼特殊的情況下將氣撒自己身上打自己一巴掌,裴悅能忍受。

但鄺麗娜她是誰?她憑什麼要打自己?

鄺麗娜見在氣勢上佔不到裴悅半點便宜,盯了她一眼。“裴悅,你狠!你厲害!”

說著,狠狠地抽回手,興沖沖地走進客廳。

裴悅倒了兩杯水遞給肖姒和鄺麗娜。肖姒沒接,仍舊用想要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