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濃烈,空氣中另飄蕩著一縷簫音。
推門而入,復而掩上。簫音驟停,淡藍珠簾後,一個白色的身影慢慢轉身,淡淡道:“你來了?”
起身,對上熙焯的眼,平靜無奇,同往日一樣。
熙焯微愣,全然沒想到紫落此時的反應竟與平日一樣,卻與昨晚判若兩人,不覺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睡蒙了。若不是鼻間不住襲來的異香,他真當是自己做了一場春夢。
“這是什麼香?”似乎想起什麼,熙焯問道。
“是龍涎香。”紫落轉身,遞過一杯碧螺春。
難怪竟有如此濃郁並獨特的香氣,熙焯接過茶,想。卻聽見紫落輕問:“昨晚,為何要跑?”險些一口將茶噴了出來,卻也被水沫嗆得連連咳嗽,半天才順過氣來。
抬起頭,目光怪異地望著紫落。紫落見熙焯少見的略微扭曲的表情,一時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開口問道:“怎麼?難不成是被我嚇的?”
熙焯沒有回答,臉上怪異的表情卻更甚,他越來越鬧不懂眼前的人到底在想寫什麼?昨晚那般事情,此時不僅可以如此隨意的脫口而出,口氣更像是品茶論劍一般。
紫落卻不依不饒,“怎麼?難道,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那你還躲什麼呢?”兀自倒了一杯茶,坐在對面的朱椅上。
這下熙焯倒被問住了,是啊,他也不懂了,自己,到底還多些什麼呢?半晌,終是自嘲的笑笑,淺飲一口手中的茶,果然,是認為那般妖媚不適合她吧,但她,卻總是讓自己出乎意料。
“若是我猜錯,當真不知要給你什麼才好了。”紫落眼瞼微垂,呆呆望著手中茶杯,微微轉動。
“不然,你並沒有猜錯。”熙焯淺笑。
“那,為何要躲?”紫落木然抬頭,問道。
“大概,或許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吧。”熙焯抬手,輕搔額頭。
這次輪到紫落笑了,“這話說來可奇怪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見一個女孩子都旁若無人的談論這種事情,熙焯更不好再躲閃什麼,答道:“若是今晚再有一次,朕定然不躲。”
“好,那就,再一次……”紫落垂下眼簾,抬袖掩唇,講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唇角帶著一抹笑。
又是夜。
待熙焯再次推開那扇朱門,果然那抹異香再也控制不住地從門縫中湧出,直襲鼻腔。飲完了桌上那碗早已準備好的硃砂,真見紫落一襲紅紗,從珠簾後曼妙走出。
熙焯卻只是微笑,任憑紫落半拉半推的把他拉到床上。而在沾上床的一剎那,熙焯頓覺渾身一陣酥軟,此時面前少女的衣服也早已脫掉了一半,只有幾條薄紗還鬆鬆的掛在身上,熙焯立時覺得一股熱流直衝下身。
紫落輕笑,雙目含水,俯身下去。
珠簾垂下,屋內春意濃。
然而,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金屬跌落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剎時冷卻了剛剛所有的溫度。
屋內。
紫落只搭著一件豔紅抹胸,根本顧不得穿衣服,一臉驚恐地跌在床腳,失聲問道:“為什麼……”
熙焯卻坐起身,慢慢穿好裡衣,披上外袍,面無表情,眼神落到一柄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上。
“你,不是應該動不了的嗎……為什麼……”紫落驚恐地問道。
熙焯嘆口氣,起身,擺弄著碟內沒有點完的香,回答道:“是的,朕本應是動不了的。你也確實計劃的很周全,若是往常,恐怕朕就真的成了你的刀下鬼。只是……你真的以為,再一再二,還會有再三嗎?”
熙焯緩緩轉過頭,將目光移到紫落身上,繼續慢慢說道:“的確,龍涎香可以放鬆神經,讓人放鬆警惕性,再加上龍涎香可止心腹之痛,也算在一定程度上有麻痺的效果,你又挑在房事之後,此時正是朕精疲力盡之時,你必然容易得手。再者……”頓了頓,繼續說道,“那碗唯一經過你手的硃砂,恐怕,也早已被你下了毒吧……”無視紫落越發驚奇的表情,熙焯繼續說道,“那株人參,也是你偷得吧。只怕偷人參,只是幌子罷了。”
的確,紫落的目的並不是人參,而是明礬。曾經為現代人的她很明白,硃砂與明礬混在一起便可產生鋁汞齊,是絕好的慢性毒藥。並且她知道經丁公公親手煎熬的硃砂不會再次試毒,而只從自己手中經過的一剎那,只將那藏有明礬的指甲在水中輕輕一點,本無害的硃砂便成了一碗毒藥。卻沒想到,精心策劃的這一切,竟這麼輕易的就被熙焯拆穿了。
“你……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