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一個白色的身影映入眼簾,抬步走了進來。
“還好。”熙焯無力地笑笑,臉上有些蒼白。
“臉色這麼差?是不是沒休息好?”紫落關心地問。
熙焯終是笑著,輕輕地點點頭,“最近,總是睡不著。”
“有沒有叫太醫來過?”紫落問,“或者,用些硃砂可好?”
本想拒絕,卻拗不過那股眼神裡的倔強,終是點點頭,答應了,抬袖吩咐道:“傳太醫過來。”
白衣的少女笑了笑,有些狡黠。
那一晚,熙焯睡得很踏實。
第二天清晨,太醫院卻傳出了失竊的訊息。一株進貢來的價值萬兩黃金的千年人參不見了。太醫院炸了窩,生怕熙焯追究下來。好在這件事情說起來不大不小的,熙焯就隨他們自己去調查去了,卻始終沒有結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從發現硃砂對安神有奇效,熙焯每晚都要靠著硃砂才可入睡。而由於他每晚都睡在落熙閣,這碗由丁公公遞過來的硃砂,便成了唯一一件給熙焯服用的從紫落手中經過的東西。
紫落接過藥碗遞給熙焯。站在一旁,望著喝藥的熙焯,一言不語。
“你是不是想說什麼?”抬頭,眼前的少女微微低垂著頭,似在想著什麼。將藥碗遞給眼前的人,熙焯問道。
“……沒什麼。”紫落接過碗,交給一旁的丁公公,欲言又止。
直到丁公公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熙焯與紫落兩個人,熙焯先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想問,朕想要什麼?”
紫落依舊垂著頭,沒說話。
“只要朕想要,你就能給朕嗎?”熙焯突然仰起頭,問道,眼中充滿孩子一般渴求的目光。
“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話。”紫落輕笑。
“這樣東西,一定是你能夠給朕的。”熙焯突然回答的急切又肯定。
紫落有些訝然的對上他的眼,那眼中的目光,那樣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直到另一個身影和眼前的人重疊,那一模一樣的眼神,使紫落一愣,卻很快明白了那目光是什麼,隨即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啊……呵呵,果然是這樣的,果然,都是一樣的呢……有些狡黠的笑裡,卻又帶著一點點憂傷。
入夜。
熙焯睡得正沉,朦朧間卻聞到一種異香。
床頭微顫,熙焯微微睜開雙目,輕動手指,怎麼渾身軟綿綿的,好像一點力氣也沒有。睡得昏沉的他只見紫落笑臉盈盈地站在面前,隱隱的,只覺那笑臉與往常不同,竟透著一絲魅惑,不由的睡意全無。
只見紫落一襲輕薄紅紗,衣服輕薄竟可見身下豔紅襯衣,雙目含水,面若桃花。不知何時,屋內的燈光竟也昏暗妖嬈了幾分,加上空氣中的那抹異香,熙焯只覺得一陣目眩,一時愣在那裡。
紫落緩緩步向熙焯,行至床邊。此時熙焯已經坐起身來,她便半倚半靠上去,笑容更甚,宛若三月的豔陽。卻一邊退下肩上的輕薄紅紗,退至手肘處,朱唇輕啟,輕喚一聲:“熙焯……”
熙焯本就已經被紫落的反常行為搞得頭昏腦脹,他驚奇地睜大雙眼,不停地問著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是誰?這個人,不是他認識的紫落。卻沒人回答他。而紫落的舉動加上那一聲輕喚,更是把他徹底嚇醒了。
此時本應軟綿綿的手腳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正欲俯身上來的紅衣少女,熙焯逃也似的奔了出去,直把門口的小太監嚇了一跳,卻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便跟在熙焯後面急急地追了出去。
紫落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有些愣。半晌,她嘆了口氣,扯下肩上的紅紗扔在床上,隨手抓過床邊一件熙焯的外袍披在身上,低頭苦笑一下,吹滅桌上的香,關上門,轉身,熄了燈。
第二日。
御書房。正在批閱奏摺的熙焯突然將手中的摺子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把一旁的丁公公嚇得打了個激靈,但見熙焯如此必定心情不好,便沒有斷然說些什麼。
他一邊在窗前踱著步子,一邊想著昨晚的事。自從昨晚從落熙閣跑出來後,還沒有回去看過。一想起昨夜的事,越是琢磨,就越是納悶。昨晚的那個人,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她嗎?可那個人,的確是她啊……而那一刻,也一直是他想要的啊,可為什麼還要那般落荒而逃呢……越想越不對勁,想不懂她,也想不懂自己。乾脆一甩門,徑直去了落熙閣。
才剛剛踏進院子,已經若有若無的嗅到了一抹異香,同昨夜的一模一樣,越往那扇朱門走近,香味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