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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支舞曲結束,中場有2分鐘的休息時間。蘇青和JERRY走下舞池,人們開始交換舞伴。
冷軒風帶上面具,又朝鏡子上看了一眼,確定蘇青認不出自己,便走到蘇青面前邀請她跳下一支舞。
展廳裡,冷軒風是唯一一個戴面具的人,不過蘇青深知藝術家都有一點小怪癖,便將冷軒風當成了藝術家。
蘇青的好奇心也很重,想知道面具下面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便答應了冷軒風。
探戈的音樂響了起來。
冷軒風帶著蘇青滑入舞池,兩人都是從小就被帶到這種場合的,舞技自然出眾。
探戈節奏很快,音樂又高昂,加上不停地甩頭扭頭勾腳,兩個都來不及好好看清對方。
冷軒風后悔了,應該在跳華爾茲時邀請蘇青的。
不管了,反正場上很少人聽得懂中文,乾脆就喊開了:“跟你一起的是你男朋友嗎?”
蘇青見對方說的是中文,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動,也一邊跳一邊喊:“不是,那是我一個朋友,你也是中國人嗎?”
冷軒風心裡一顆石頭落了地:“是的,我是中國人,你來英國多久了?”
“三年,你呢?”
“我是來探親的,玩幾天就走。”冷軒風本打算弄清楚兩人的關係後,就將面具摘下的,可喜悅過後,他又產生了調戲一下蘇青的想法。
“哦,你也是畫家嗎?”蘇青問。
“不是,我是一個商人,來買畫的。”
“你為什麼戴上面具?”
“面具讓我有安全感。”
蘇青想起小時候看過一部瓊瑤的電視劇《鬼丈夫》,裡面有一個人被大火燒傷了,之後總是戴著面具出門,便自然地想到他臉上一定有什麼缺陷。
被燒傷過?被燙傷過?獨眼龍?
總之,她想到了一張很猙獰的臉,心裡不禁哆嗦了一下,深深同情他痛苦的遭遇。
冷軒風沒有考慮到蘇青這麼豐富的心理想象,繼續問:“你現在在哪裡工作?”
蘇青一個不留意,便將“落”畫廊告訴了他。
兩人只顧一邊跳舞一邊說話,他們優美的舞姿、大聲的說話、默契的配合,還有小白兔的面具,讓場上的人紛紛駐足觀賞。
等音樂結束,兩人停下來,竟發現舞池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其他人都圍成了圈在看著他們。
他們愕然,卻聽到賞聲響起。
ABNER大師從人群中走出來,笑著跟冷軒風說:“冷,很歡迎你的到來,能不能告訴我,這面具是怎麼回事?”
蘇青怔怔地看著他。
他抬起手,徐徐地將面具下。
一張雕刻般精緻的臉漸漸展露出來,嘴角處,還掛著一絲狡猾的笑。
蘇青驚訝得張大嘴巴。
是他?
怎麼會是他?
冷軒風!
陰魂不散的冷軒風!
竟然戴著面具來調戲自己。
當她是好欺負的嗎?
“我戴著面具,是跟我一位朋友開個玩笑。”冷軒風看了看蘇青,她嘟著嘴巴,一副要扁人的樣子。
“這是我一個多年沒有見到的朋友。”
ABNER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ABNER大師,不是這樣的,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蘇青淡定地解釋,既然他要玩,那她就奉陪到底。
“哦?那就很複雜了。”
“ABNER大師,您有所不知,這是他泡妞的方法,我估計他不是什麼好人。”蘇青說。
“可是,據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是這樣的人呀。”ABNER為冷軒風辯護。
“是的,ABNER,我這位朋友可以太久沒見過我,有些想不起來,但慢慢地就會想起來了的。”
蘇青趁冷軒風不備,悄悄地用高跟鞋踩了他一下,冷軒風明明很痛,卻又拼命忍住,五官都扭曲了。
這個動作,恰恰被JERRY看在眼裡,他笑了笑,知道這是一對歡喜冤家,他聽蘇青說過,中國的女孩重視淑女形象,不會對不熟識的人下此重手。
舞曲的音樂再次響起,有人過來邀請蘇青跳舞,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冷軒風拿著面具,看著翩翩起舞的蘇青,心裡仍然很興奮,總算找到她了,總算見到了一個自信、嫵媚,又霸道調皮的蘇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