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診所的門外,我手裡拿著根柳樹枝,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打著路邊的花花草草,這些美女都一個德行,一副林黛玉的弱不禁風的模樣,而且這病發的時間還不早不晚,碰巧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打著病好的頭銜,即使動機在怎麼不單純,我也不能直接發作啊!
看著我一個人發悶火,木非勾唇一笑,“我家墨墨最大度了,她是不會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麼的對不對?”
我咬牙切齒地望著木非,這個男生,果真狡猾得很,一來就給我戴高帽子,如果我計較了,那去不是顯得我很小肚雞場了,搞得我連牢騷都不能發兩句。
冷秋秋瞅了一眼診所,我甕聲甕氣地問他:“她怎麼樣了?”
木非捏捏眼角,“低血糖,沒事,罐瓶葡糖進去就好了。”
我很不善良地尖叫起來,“那要多長時間啊!”
我討厭醫院,更討厭等病人!
木非在我身邊輕聲哄著:“不會很久的,一會會就好。”
我直接把不滿撒到木非身上,在他腰間一通亂掐,卻沒能揪起一塊肉來,鍛鍊得還挺到位。
為了打發枯燥無聊的等人時間,我突發奇想,“木非,咱們倆來個古詩句大接龍,輸的人就講一件自己小時候做過的糗事,好不好?”
木非思考了一會,點頭答應了。
我立馬搶佔先機,“問君能有幾多愁。”
木非快速接上,“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楊柳岸,曉風撫月。”木非順堂堂地答出來,可是看到我一臉的得意之色,他立馬反應過來,“等等,我想起來了,是便……”
他的正確答案在我的死瞪中被淹沒在了口水裡,遲疑了幾秒鐘之後,他開始訴說起他當年的勇事來。
“上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無無意中罵了我們班的一個男生一句‘吃屎長大的’。於是,他就跟我爭執起來,最後我們兩達成了一個很噁心的協議,他說,只要我有本事把那個東西帶到他面前來,他就吃下去。結果,那時候的我不怕臭,不怕噁心,真的給他打包帶來了,但是,他不但沒有吃下去,反而讓我們班的同學整整嫌棄了我一個星期。”
木非的故事才說完,我胃裡面即刻翻江倒海起來,開始後悔聽他如此具有震撼力的故事了。
然而,他很小氣地沒給我喘息的機會,新一輪的遊戲又開始了。
青春若有張不老的臉,但願它永遠不改變(6)
“床前明月光,”他脫口而出,立馬就拉低了檔次。
“疑是地上霜。”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王師北定中原日,”
“家祭無忘告乃翁。”
……
介於我們倆之間的實力還是存在懸殊的,所以,木非的這些兒童級別的詩歌一時半會之下是拿不下我的。
幾分鐘之後,遊戲依舊進行著,
“莊生曉夢迷蝴蝶,”
“藍田日暖玉生煙。”
“嘻——嘻——嘻——”在木非得意而奸詐的笑聲中,我應過來,這個死木非,還記著我最喜歡犯的錯誤,在這個關鍵時刻將了我一軍。不過,敢玩就敢承認後果,不用木非催促,我就自己就開了口。
“我初中是在一個城郊中學上的,每天都騎著腳踏車回家吃飯,有一天傍晚,我就要遲到了,但腳踏車很不爭氣地掉了一隻曲柄下來,我趕緊跳下車認真檢查了一番,發現螺絲釘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我尋思了一會兒,看到路邊有些類似軟泥的東西,想借著它們的粘性將曲柄弄上去,不假思索的就一大把抓下去,結果,當一大股臭就傳出來時,我才發現我抓到的是……”
“牛屎。”木非一語中的,整個人已經笑得不成樣子了。
我繼續一本正經地說著:“對呀,等我走進教室時,老師已經在講課了,他沒批評我,但是那股臭味全班大部分的人都聞到了。離我近的人立馬就捂著鼻子轉過頭來問我‘你是不是上廁所的時候踩到屎了’,給我囧的啊!”
我說完這些時,木非眼淚都出來了。
看著他笑著不知道停,原本覺得沒什麼的我突然越像越不好意思起來,追著他打鬧,恐嚇他停下。
徐凝菲就是在這個時候出來了,看到我和木法玩得正歡的模樣,她眸子裡閃現出縷縷清晰可見的悲傷,沉著臉朝著我們靠近。
“今天真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