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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本來柯桓是一心想趕快回家做些事情,卻無意中看見高風和張琴漫步街頭,還有說有笑的。
當日柯桓見高風認岀朗曼後激動的心情便覺得高風和朗曼的關非同一般。不過他們的年齡相差太大,不可能是情人,而父女卻不是不可能。他也猜岀高風很喜歡朗曼,儘管當日很是狼狽,頭髮,衣服全被汙水溼透,臉色蒼白,又吐血,說話有氣無力,有些氣若游絲,而且剛做了手術,凡此種種,卻仍然沒能讓高風有半點難看的臉色。即使是朗曼讓他送自己回家但拒絕住院,他也甘願承擔風險,那麼他們僅僅是醫生和病人?
“嗨,高醫生,”柯桓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向高風打招呼,“還認識我嗎?”高風開始覺得很陌生上下打量後終於友好了點。
“認識,你不就是那個。。。。。。”“對,我想問問,那個小妹妹她身體怎麼樣?她也認識你吧?”明知顧問,可高風怎知是如此呢。柯桓不過是想試試他對朗曼的關心程度罷了,卻不料。。。“這個你不該來問我。”高風的語氣雖然平和,卻給人帶來無比的陌生感。
“因為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敢說,”柯桓有點生氣了。那個小妹妹一定經歷了很多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不然在火車上在夢中她不會哭泣,醒來後也不會去掩蓋她在做惡夢的事實。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呀?”張琴也有點生氣了。
“我不講理?我有事,我不奉陪了!”說完一甩手走了。
“錦兒的傷該換藥了。”你別指望他此時會對你說中文,荒廢了十幾年的中文,練習學習了二十幾年的英文,誰熟悉,誰就脫口而岀了。張琴愣住的那會兒,高風已經不見了人影。“改天我再向你解釋。”
朗曼沒有留下任何資訊讓高風找到她。手機雖然留在高家,手機裡面卻什麼也沒有,錦兒是用過他的電話,可電話單已經被他用來點了那不太靈便的天然氣灶了!哎,運氣不佳!
“毫無線索,毫無線索。”高風垂頭喪氣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無神地對著浴室門良久,他發現了那尚在洗衣池邊上的朗曼的衣服,它曾幾次被汙水溼透,它應該被洗乾淨掛在衣櫥裡,可是她自己沒有洗,也沒有叫別人洗,還有她穿過的那件睡袍也是一樣。
高風沒有想得再多便手洗了朗曼留下來的髒衣服。有時候他會覺得這是一中幸福,幫自己喜歡的人洗衣服,世界上除了這,恐怕替自己喜?的人做飯是最幸福的了。
可是他不曾知道不久的將來他就將擁有一臺全自動的洗衣機和一臺名牌吸油煙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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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桓本來沒多少時間去想別人的事情的,可他那天卻花了不少時間去想朗曼當時撥打的求救電話為何是附院而不是其他醫院的電話。按理說從火車客站到附院有很長一段距離,離火車站近的醫院也有好幾家,雖說只有一兩家的醫術可以,但朗曼當時患的是急性闌尾炎,為了儘快解除痛苦,她應該走最近的醫院才對。附院是好,可也不能拿生命來開玩笑啊,那麼她究竟是為了什麼?不留下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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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多鐘,高風家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哪位?”
“高風,過來接我。我在附院前的花園旁的公共汽車站那兒等你。”
“喂,喂。。。”對方早掛了電話。不用說高風也知道她是錦兒,不然誰會有這麼大的口氣。
高風四處看了看卻沒發現她的身影,“錦兒,你在哪兒?錦兒。。。”一聽見是高風的聲音,她從暗處駛了出來,輪椅的金屬外殼在路燈下顯得有些耀眼。
“錦兒,出了什麼事?”高風見她坐著輪椅,大吃一驚。
“我沒事,回去再說吧。”
“把輪椅放在後面吧。”的哥說道。
一路上,錦兒依偎在高風懷裡,什麼也沒說,而高風什麼也沒問。上車、下車、上樓都由高風代步,錦兒仍然不吭一聲,但卻沒有拒絕他抱自已走。
高風輕輕地把錦兒放在沙發上,事實上他想檢查一下她的傷口,他也想問她為何不能正常行走,要坐輪椅?可在這時,朗曼的手機響了。“風,幫我拿一下電話。”她的手已經伸到了半空。
她沒有看來電顯示,在接通的前幾秒,聽筒是在耳旁,可幾秒之後隨著她的一聲“喂”,聽筒也隨之遠離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