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大汗怪罪下來,我可不與你們說情!”
李習武連忙抱拳道:“謝大人指教!”
“這些東西就同那邊的獸肉放到一處罷!”御膳官指指牆角處掛的幾隻狍子和野鹿。
李習武等人依言將蝦子幹同獸肉放到一處,正待再與御膳官巡看這裡時,只見自門口處進來一人,外人自是認不得,御膳官倒是忙忙地迎了過去。
“戰大夫今日如何有時間到這裡來?”御膳官行禮道。
戰思文笑道:“我才聽說公主和駙馬請了一干人等進來,這魚蝦之類的東西你我都不熟悉,自然要好生看上一看。”
御膳官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於是戰思文慢悠悠地晃了進來,卻是有意而為的:如此慢的步子,正好可以將李習武等人好生打量一番。李習武不知此人是何官職,便只低了頭去待著。
戰思文環視了一番,自然注意到了那幾大筐蝦乾上面,走了過去,因其中一筐已然開啟,便順手抓起一隻來。
“蝦身正紅,略有末狀物……”戰思文說著將蝦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其味微酸……”完罷將蝦尾咬下一段來輕輕咀嚼著,“酸甜鮮香……”說著,卻將已經嚼了的蝦子吐在地上,笑呵呵地看著李習武等人,“這蝦子是你們送來的麼?”
李習武連忙抱拳道:“正是小人!可是不合大人的胃口?”
戰思文笑道:“怎麼會不合胃口?只是這蝦子你們為何將其煮熟?若是生的蝦乾,不是能做更多的菜麼?”
李習武先是一愣:他哪裡會料到對方能問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也端的他心中有恨,故此反應也是快些兒,連忙答道:“生的蝦乾腥味奇重,雖值天寒地凍,但一路送來因路程遙遠,將腥味凍在裡面,味道反倒不好了。故此小人將蝦子煮熟,也能有些香味在裡面……”
“這些蝦子真真兒地小巧得很吶!”戰思文用兩根手指夾起一隻蝦子來在眼前晃著,“青泥河裡的魚蝦莫非到了冬日都縮成了一團不成?”
“請大人恕罪!”李習武忙又跪倒,“只因小人送禮心切,不曾想著細細挑選……若大人不滿意,小人且再去捉些來……”
“這倒不必了,”戰思文頓了頓,道,“這有些兒甜酸的蝦子我還不曾吃過,想來大汗也是沒見過的。你一會子做一盤子送到我處,我且吃過了再向大汗稟明。”
“是!”
見戰思文同御膳官出去了,李習武這心才稍稍兒放了下來,卻對方才的事情又起了戒備:這個“戰大夫”究竟何人?若只是只懂得行軍打仗的蒙古人,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煮了六月柿的蝦子,便是注意到了,又哪會如此盤問?此人是聽圖那與趙心玉說了幫廚的事情才來了這裡,想必也知道了自己已經試過蝦子是否有毒,又怎會疑心的……
“斷斷要將此人除掉!”李習武將同來的十幾人悄悄地招至一處訓話。
其中一人奇道:“又不知他官至何位,若將此人除掉豈非是打草驚蛇?”
李習武急道:“河蝦大,海蝦小,若他不是個懂得這些手段的人,又怎會說咱們帶來的蝦子小?”
戰思文自後廚出來後略想了一想,還是先去了圖那處,也不說個緣由,就向對方要了十名精兵,要其現在速速埋伏在自己所住的藥房附近。
圖那奇道:“便是大汗要兵也要個理由的,你這是作甚?”
戰思文甚是得意:“休要問這麼多,一會子讓你知道件事情。”
“什麼事情啊?”
“西方人的智慧確是小窺不得!”
圖那心裡雖奇著,倒也想看看好戲,便親自領了兵來埋伏在藥房附近,可心裡也在埋怨著姓戰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如此冷的天氣裡卻還要眾兄弟受凍?
眾人等了一會子,就見李習武獨自一人託著加了炭火的大鐵盤走了來,上面用鐵蓋封了個嚴實,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菜。
李習武進得屋來,見果然只有戰思文一人,心中竊喜,忙忙地將盤子放到桌上,行禮到:“大人久候了。這是甜酸鮮香的六月柿蝦煲,冬日裡吃正好暖身子的!”說著將鐵蓋子揭開,一股誘人的香氣頓時飄散開來,瞬間溢滿了整間屋子。
戰思文看了看那一大盤子的蝦子,笑道:“飯食講的是‘色’、‘香’、‘味’。‘色’和‘香’已然見識過了,不知這‘味’如何……”
未等他說完,李習武便忙著地上一雙紅木筷子,隨後又自腰間的褡褳裡取出一雙破木筷,先行夾了一隻蝦來:“小人先為大人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