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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蒙古人步步緊逼,但總歸也是天子落腳的地方,因此在旁的人看來倒也戒備森嚴,只是裡面卻大不如往日那般光鮮了。在這裡,終日守著小皇帝的不過是宋廷的幾員忠臣,出謀劃策是每日必做的事情,可縱然想得很好,也是苦於無人無力,成不了氣候的。

右丞相文天祥和禮部侍郎陸秀夫向來能想到一起去,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這二人倒是宋廷真真兒的忠臣,無一不是為宋廷的江山著想。

“蒙古人已將我們逼至在角落一隅,如今已是前有追兵,身後,則是忙忙海域,手中兵力也是不足啊……”陸秀夫重重地嘆了口氣,望向龍椅上的小皇帝趙晸。

這趙晸今年只有八歲,雖說生在帝王家,自小深懂詩書也是應該的,可畢竟只是個八歲的孩子,正是童心未泯的好時候,聽這些個憂國憂民的國家大事還是差了許多,方才見面前的兩個大臣商討之時,他就已經昏昏欲睡了,這會子則更是上下眼皮打架,昏昏地什麼也不知曉了。

文天祥嘆道:“蒙古人不深知水戰,雖說攻佔襄陽之時訓出了一干水軍,但只是馴服了青泥河,現在他們要入的是海,海之廣,他們自然不敢貿然打這個仗,應也是吃了侵佔東瀛而戰敗而歸的苦頭了罷。現在伯顏和阿術只是圍住了我們,縱然我們兵力不足,只要用對計謀,保了幼主逃出,自能尋得他日東山再起,打將回來,奪回宋廷江山!”

“是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才是硬道理……”陸秀夫也只得點頭贊同,繼而又道,“我們自是不能降的,自古忠臣不侍二主的道理你我都知曉,只是現在如何保了幼主出去?現在雖得一時寧靜,可若他日蒙古人訓出了海戰的水軍,怕是真的不能……”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天祥將手裡的白玉牌恭恭敬敬地豎了起來,“陸年兄,你我皆是大宋的忠臣,朝廷的命官!我不管他人如何,我文天祥斷不會為蒙古人效力!蒙古人打將進來,國家尚且完了,你我又如何能為百姓做主!縱然百姓擁戴蒙古人,那不過是開國的皇帝想要換取民心罷了,千百年之後,還是一樣腐朽!我只求得能在史書之上留得‘忠臣’二字!”

陸秀夫點頭道:“話是不錯,可現在皇上十分重用張世傑,他雖也算得一員忠臣,幾次利用海戰打退了蒙古人的猛攻,可無奈於有時他迫使皇上聽得他的進言,如此專政,可怎生是好啊?”

且說這張世傑倒也是一員忠臣良將,也正如陸秀夫所說的,確是抗元名將不說,文韜武略也是讓眾人佩服,只是頗行得自己的意思,故此有時竟也顧不得聖旨。趙晸只是個孩子,自看不出什麼來,旁的人可是看得真真兒的:若是一味專政下去,怕小皇帝也只聽他一人的主意了,這穩定江山之重任,又豈能只靠一人之力?

文天祥沉思了好一會子,方才說道:“是了……想來現在福州雖是天子落腳的地方,兵力也不足了。在這東南的小地方,定也有許多忠君愛國之士,也深懂得水性,不若將他們召集起來,收整進隊伍,共同抗元,也算得百姓奮起抵抗外敵,既守住了疆土,也不失為一段佳話,日後傳將下去,也可有得萬世美名。”

陸秀夫點點頭:“如此一來,召集的隊伍人馬眾多,也可讓張世傑收斂一些,只一心撲在抗敵上面便好,也能讓蒙古人看上一看,我大宋的仁人志士還是有許多的!”

“既是如此,我這便寫了旨意!”

文天祥說著來到書案旁,略略思索了一番,旋即提筆寫了招賢納士的榜文,其文可謂是義憤填膺之典範,讓見了的人無不心血澎湃!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然天地正氣,實為眾生之所現。國若亡,則家無;家若無,則魂滅。為子死孝,為臣死忠,死又何妨?盼眾生以天地之正氣為必生之所求。投身報國,方能萬古流芳……”

陸秀夫看畢這榜文,心裡也是佩服起對方來,雖是同朝為臣,文天祥的浩然正氣卻不似旁的人那般是面上的功夫,那是骨子裡的東西。

文天祥拿了榜文,輕手輕腳地來到趙晸面前,行下禮去:“微臣已擬好招賢納士的榜文,望皇上恩賜御印!”

“哦,哦……”

趙晸正睡得迷糊,猛地聽到有人同自己說話,還以為是在夢中,才睜了眼睛,見面前有人,才知是真的,因也看不懂那榜文,平日裡又深深依賴這幾員忠臣,因此想也不想地,自龍案之上拿起玉璽來,沾上紅泥,在榜文之上印了章。

這蓋了玉璽的榜文,便算得是皇帝親允的了,貼將出去,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