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玉無奈地笑笑:“我就知道是他的主意!除了他,沒人會這樣做!”說著想了想,又道,“你既已出了陣,就暫不要回去了。我已見過了你的醫術,卻還不知你的武功如何,正好今日見上一見!”說罷示意另一邊計程車兵牽過兩匹馬來。
戰思文見馬已經牽過來了,可這心裡還是有些後怕,趁趙心玉還未上馬之際,連忙倒身行禮:“末將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同公主比試!請公主恕罪!”
趙心玉冷笑道:“你是被鬼神嚇住了麼?你沒有和天一樣大的膽子,那麼,我就賜給你同大地一樣大的膽子!”說罷躍身上馬,“戰思文!拿起你的弓箭來,向大汗證明你也是草原的巴特爾!”說著拍馬直奔箭靶處而去。
戰思文這裡還在想著,只見趙心玉已打馬繞著箭靶跑了四五圈,隨即在馬兒跑到靶的正處時,雙手鬆開,雙腿緊緊夾住馬的肚子,箭搭上弓,輕輕下腰,半躺在馬背上,對準箭靶便鬆了手。
嗖!
利箭正中靶子中心的紅綢!
“好!好……”場子周邊立刻響起拍手叫好的喝彩之聲。
“如何?”趙心玉收了弓箭,下得馬來,卻不問戰思文,直奔了圖那處。
圖那點點頭:“日後若是在林子裡迷了路,可是餓不死了。”
此話說得連忽必烈等人都笑了,都知他是玩笑話,偏偏趙心玉方才就在氣頭上,好容易順了些兒,又被他激了起來,索性氣得不同他說話了,復又拿了弓箭來到場中。
戰思文還在愣著,見趙心玉又走了過來,才要行禮請求恕罪,趙心玉已將牽馬的繩子放到他手裡,挑了挑眉毛:“該你了!”
“公主,我……”
“你若再不去,我便罰你吃一罈子的酒!”
“公主息怒,末將這便去!”
戰思文說著,慌慌張張跨上馬去。原來他雖會得武功、醫術,酒量卻是不行,前些時候同圖那、卜遠、韓忱鸛一同吃酒,因酒量不如三人,又不好駁了面子,直吃了個爛醉如泥,足足睡了兩天方才醒來,身上也是痠痛了許多天,這真真兒地比受了刀砍斧剁之傷還要難受!
趙心玉實是無意逼迫戰思文上場比試的,只是這心裡有氣,雖順了些兒,也還是想著圖那方才的樣子,一時間想到什麼也便做什麼了,言語自然也有些激烈起來。
阿爾斯楞笑道:“你這般迫他,他若是受了傷,看你如何交代?”
趙心玉氣得嘟起嘴來:“他若會受傷,當初也算白救了他!”
正說著,圖那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後,似是無視了阿爾斯楞一般,伏在趙心玉耳邊,輕聲道:“是我不好……”
“……你吃了活的飛鷹和盤羊麼?”趙心玉不信他的話兒,眼睛瞪得大大的。
圖那苦笑道:“那你要我如何?”
趙心玉氣道:“你不哄我開心也就罷了,還來惹我生氣,若一直如此,我可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難道還理他麼?”圖那指了指阿爾斯楞,很是無辜的樣子。
阿爾斯楞順手打了他一拳:“還不快做些什麼讓她開心,若不然我也不饒你,——父汗可也看著呢!”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消消氣好麼……”
圖那一副可憐的樣子,拉住趙心玉的衣袖輕輕搖起來。趙心玉本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方才雖然真的生氣了,這會子被對方一鬨,倒也有些開心,想著自己終究是贏了,也該得饒人處且饒人罷。想著,回身看了看圖那,扮了個鬼臉便跑開了,依舊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這裡將人兒哄得開心了,場內的戰思文也已經同其他幾名將士比試起來。原來將士們見方才是公主在場內,自是不敢首當其衝,縱然有比試的心,也是沒那個膽子的。這會子見是同自己一樣的人在場內,自然也就不怕了,不一會便衝上來三四個人。而戰思文見比試的人多了,也就放下心來。
“戰兄弟!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這天天同藥罐子打交道的雙手,能不能拉開蒙古人引以為傲的鐵弓!”
一個士兵說著,已然將箭放了出去,正中靶心的紅綢!戰思文見此笑了一笑,卻並不急於應戰,收起弓箭,將搭於馬背上的刀抽了出來,又縱馬向後跑了幾丈,見離箭靶還算遠了,才氣定神閒,說了聲“著”,直將刀擲了出去,硬生生地將方才那名士兵的箭剁成兩截!
“好!好……”場內再次有許多人拍手叫好。
忽必烈也是看得高興,親自斟了碗奶酒,遞與戰思文,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