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卜遠和韓忱鸛二人率領軍隊早已在襄陽城周圍佈下天羅地網,宋軍本就如散沙一般,如今到了生死關頭,更是無從選擇,投降的投降,被殺的被殺,還有一些僥倖逃掉的,一時間也不知去向了。圖那下令乘勝追擊,一舉奪下襄陽城!元軍本就已經勝利,乘勝追擊更是趁熱打鐵,士氣頓時大振,追趕宋軍到襄陽城裡展開了巷戰。不過,元軍們記得更清楚的則是圖那的“點天燈”的處罰,誰也不想落得那樣的下場,所以,只是對身著戰服的宋軍或打或殺或捕,對襄陽的百姓依舊秋毫無犯。
——如此的舉動,也難怪大元十萬人馬在襄陽城外駐紮了幾月之久而宋軍也毫不知情了。
元軍奪取了襄陽城後,自然也俘虜了宋軍的不少大將,只可惜的是李庭芝在混戰當中逃脫,這讓圖那懊惱不已,將怒氣全發在了張貴及郭成梁身上。
端坐在大廳,看著站在下面的張、郭二人,圖那冷笑著走了下來,先是來在了張貴面前,笑了笑:“如今只差一點點襄陽便是我們的了,你做何想法?”
張貴冷笑道:“落到你們手裡,還能如何?”說罷便將眼一抬,看著房梁。
圖那笑道:“休看之前怎樣,現在倒是條漢子。你若降了,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城池是不可交與你了,這樣的人都能當上水軍統領……”說著看向郭成梁,“守的城池不失,更待何時?”
張貴道:“現在也算知道了,要了許多金銀財寶有何用處?到了你們手裡還不是一樣!只是可惜在百姓那裡落不得個好名聲。想如何便如何罷!”說罷往地上一坐。
韓忱鸛可是忍不住了,上前將他抓了起來:“你想這樣了了,我卻不依!當初若非為了老母親,我定要與你拼命的!如今你自己送上門來了!”說著,狠狠地鬆開他,將自己的佩刀抽出,擲在對方面前,自己又抽出身旁侍衛的一口刀來,“拿起刀來!讓你死得像點樣子!”
張貴看了那刀一會,真就走過去拾了起來,這不是什麼寶刀,他卻像得了什麼絕世寶貝一般,細細地看著,忽地,一面看,一面慘淡地笑著,似是在嘲笑上蒼對他的不公,為何一切已經得到了,卻又失去……
圖那拉住了想要上去阻止的卜遠,他也看出張貴下一步要做什麼,只是像他這樣的人,若真是條漢子,倒也值得厚葬,只是他生前所為卻不能讓人苟同。
果然,笑了一會,張貴猛地將刀刃划向脖子,霎時間血光飛濺,噴濺出來的血色將旁邊的柱子完全染紅!
“……厚葬!”圖那沉聲說道。
士兵們應著,小心翼翼地張貴的屍體抬了出去。
只剩下還在瑟瑟發抖的郭成梁了,圖那可是不客氣,就那麼看著,突地一拳砸了過去。他是何等的拳力,蒲扇般的手掌攥起來也是個小缽,豈是旁人能受得了的!當即便打得郭成梁眼冒金星,耳邊彷彿有幾十口銅鐘在敲。
“韓信當年曾受胯下之辱,我圖那今日忍的是奪妻之恨!”圖那恨恨地說著,坐回到上首,居高臨下地看著郭成梁,一面說著,一面盤算如何處置他。
這時,史天澤在一旁說道:“公主現在已被軟禁在書房,駙馬可隨意處置眼前這個人。”
“她看見了又如何!”圖那惱怒不已,“我要大汗來處置她已是不錯了,既是要用中原的條令,我如何不能休了她!現在處置了這個傢伙,她憑什麼還要說三道四!”說著氣急敗壞地走下來,二話不說,又是一個巴掌過去,將郭成梁的口鼻打得出血。
這個時候,就連心腸較軟的卜遠也不攔著了,抱臂在一旁看著,對郭成梁說:“若你自行了斷的話還要舒服一點,‘點天燈’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慣喜歡講笑話、排場人的韓忱鸛故作為難地說道,“若他之前就因凌遲死了呢?再‘點天燈’的話,豈不就要燒他的骨頭了?倒是他的命硬,被凌遲了也不死,這倒另說了。”
“縱然凌遲了他,也只剩骨頭了,骨頭能燒得著麼?”
“不是有油麼,不若然再套上衣服即可,沒了皮肉,自然能更快些燒熟了……”
聽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自來膽小怕事的郭成梁早已嚇破了膽,戰戰兢兢地爬到圖那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腳跟哀求著:“小的知錯了!只求駙馬大人大量,就饒了小的這一遭罷!駙馬若不嫌棄,小的願當牛做馬,以報答……啊——”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慘叫,斗大的腦袋落地,血濺滿了周遭。
“把這些衣服扔了!”圖那脫掉外面染了血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