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身子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似乎還是兒時的四合院,我坐在院子裡等著夏夏拖著長長的水袖走出門,抬頭看著如血的夕陽。
“哥,其實我更想當一名歌手。”夏夏看著我,臉很蒼白,襯著如瀑般烏黑的長髮,秀美異常。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和你面對面站在一起了呢?我早成人,你已不是豆蔻,便再也無法回到當年深一腳淺一腳的青蔥歲月。
儘管它確實出現在我夢中,我卻分辨不清那些少年裡哪一個是我。
手機響起,我猛地驚醒,應該還是四五點時間,蘇薇的名字在我眼前來來回回的閃爍。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鍵。
“你到底想要怎樣!”劈頭蓋臉的質問,在凌晨時分顯得格外突兀。我下意識地把手機拿遠一點,皺皺眉。“你以為訂婚是在玩過家家麼?說反悔就反悔了!”蘇薇的聲音越發大起來,我忍住掛掉電話的衝動,用盡量不再熱火她的語氣說,“你先別吵,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似的,把冷血叫冷靜!”失算,我的這句話反而把她搞的更火大了。“英濼你耍我真的很好玩麼?你讓我在全中國人面前丟臉很有成就感麼?!大街小巷都知道你英濼要跟我藍蘇薇訂婚了,你現在究竟是要幹什麼!”
我沒有吭聲,聽著蘇薇神經質的大吵大鬧,頭大了十幾倍。好像我真的是故意耍她玩自尋開心一樣,我貌似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精力過剩。
我賭氣般的掀掉手機電池,耳根瞬間清靜了。
上帝作證,我根本沒有要耍蘇薇的意思,我不是傻子,不可能賠上自己的名譽耍一個我根本沒打算耍的人。經過了五年的時間,我也想開始平靜的生活,可變化太快,殺得我措手不及。雖然夏夏一定知道我要訂婚的事,雖然她也一定會知道我突然決定放棄是因為什麼。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接近中午十二點了。裝上手機電池,亂七八糟的一通打理。是週末吧,應該回爸媽家一趟,順便去蹭頓飯。我暗自一笑,順手拉開窗簾。不錯的天氣,太陽晃眼。
“我還以為你死了。”
走出臥室,蘇薇翹著腿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愛理不理地和我搭話。我愣了一下,適應著面前這個應該不算是突然光臨的女性同胞,轉身進衛生間刷牙。
“那你怎麼不進來看看我是不是真死了?”我嘴裡含著泡沫不清爽地問她。
“我巴不得你死了。”她惡狠狠地回了一句,“你死了我第一個放炮。”蘇薇把電視音量調得很大,我聽見裡邊一個蒼勁有力的男聲,“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問我怎麼辦,馬上用亮甲!”
“你能不能把聲音放小點,過過低碳生活!”我走出衛生間惱火地看著那個腦殘廣告。蘇薇看都沒看我一眼,她短促地笑一聲,指指電視螢幕,怪聲怪氣地說,“有好節目,你應該看看,錯過了可惜。”
我沒理她,伸手奪過遙控器準備關掉電視。
“他們,是新生代的鬼才樂隊;他們,緊握著流行音樂的時尚命脈;他們沉靜、他們張揚、他們在樂壇散發別樣的光芒。本臺專訪,流傷夕陽,用音樂創造奇蹟!”
我猶豫了一下,按掉了電源。聰明如蘇薇還是看出來了我僅僅幾秒鐘的遲疑,她輕哼,捏著嗓子反問,“怎麼不看?專訪誒,今天是重播,錯過了可就真的沒有咯。”我取下外套穿好,低頭換鞋,裝傻聽著蘇薇左一句右一句的冷嘲熱諷。她不依不饒,“還是嫌錄播沒意思?現場更過癮吧?”
我頓了頓,繼續死扛到底,一言不發地開啟門。
“你裝什麼AC之間的B啊!”蘇薇衝上來一把拽住我,反手又把門拍上,“英濼你還是個男人不,做了就做了,怎麼屁都不敢放一個啊?!面了吧唧的你至於麼?”我掙開她的手再次開門,她攔下來,抬頭盛氣凌人地看著我。
“你別胡攪蠻纏行不行?你現在的行為很可笑!”
“我可笑?”她提高了聲調,臉刷一下漲的通紅,“那你笑啊!笑啊!哈哈哈的笑,我看著你笑,有多可笑你笑啊!到底是誰可笑啊?你可笑還是我可笑,是私會暗戀情人的你可笑還是胡攪蠻纏的我可笑,哪個更可笑啊?!”
我的火氣也被她這幾個“可笑來可笑去”的句子逼了出來,推開她用最快的速度開門出去,我怕再糾纏下去會一時衝動壓不住瞬間的火,“藍蘇薇你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蘇薇追出來,歇斯底里地嚷,“我為了你付出了這麼多,我陪了你十年!英濼,夏熙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