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平生嚮往的是鮮衣怒馬仗劍天下的快意俠客生活,而不是像那些大小姐一般,天天在閨房中刺繡彈琴,唯一的外出竟是做這些善事,意義雖好,可這勺子這麼大,人又多,她是練武之人尚且有些吃力,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恐怕不消半個時辰就累的回去了。
笑得臉僵的紀涵越發痛恨這個舉動,體現善心為何不讓多點人來幫忙,若是家丁肯定做得又快又好,那些乞丐也不用多捱餓這麼一會兒,她也不用人瞪著。
被人瞪著?
紀涵順著目光,回望遠遠站在樹下格格不入的男子。此人衣著整潔,臉上不但乾乾淨淨,而且面如冠玉;眼神頗有深意。微風過時,他衣袂飛揚,在朦朧的熱粥氣中,紀涵倒是有他是來民間的神仙,正悲憫地看著他們這些平民百姓的感覺。當然,這十有八九是她分粥分暈了,才有的莫名的錯覺。
他衣著整潔,卻理所當然狀站在乞丐堆裡,仿若再正常不過。只是他手上拿著的那顆珠子,她似曾相識……
“師父!”她恍然大悟,那分明是師父的寶物;玉珠子!
正想著去哪家當鋪,盯著紀涵出神實則沒有將目光聚匯的木隱被那聲大叫驚醒,硬生生地斷了念想,腦中有了個主意,對著前來的紀涵正色抱拳道:“在下木隱……姑娘可是前輩的徒弟?”
“我師父呢?”紀涵著急得顧不上遣詞用句。
木隱故意嘆氣,看了看牌匾上亮閃閃的“紀府”,有了幾分打算,再看紀涵神色緊張,竟沒有初見的客套。手上的珠子摸起來有些沁人的涼意,還有方才那快得他只看得見一瞬的輕功……他想到這裡不由一笑,那是誰,他有數了。
那八成是金筆書生。金筆書生雖然一身武功,文采也差,但是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麼陰德,本來被武林眾人頗津津樂道的女氣功夫被紀伯甫給看上了,讓他去教女兒武功。看面前紀伯甫愛女紀涵姑娘衣服的材質,頭上的簪子……想必錢也少不了。
於是,他有了騙錢的想法。
“前輩他……”木隱故意眉頭緊鎖,“託我告訴你……”
“小兄弟!”正當紀涵認認真真地聽他說話的時候,剛才搭話的老乞丐捧著碗粥,熱切地塞到他手上,“快趁熱吃!”
香噴噴的米粥讓木隱不爭氣地停滯片刻,再用餘光看了下紀涵,發覺她已經有了疑慮之色。
“實話跟你說好了,我是鳶清的徒弟。”他那個師父雖然貪財、敗家、暴躁,但是名號可是響的很,怎麼說鳶清十幾年前也為了逞一時之快不小心殺了幾個魔頭而名揚天下。心想應該過關的木隱剛想喝口粥,見著紀涵拿出的亮閃閃的判官筆,腳下一動閃到一邊,“喂,趁人之危實在卑鄙……”
紀涵冷笑,按了筆上的機關,原本才七寸長的判官筆一節節伸長,卻在第二節“咔”地卡住了。
用力地甩了幾下,紀涵手都酸了還沒把最後一節給弄出來。木隱趁著這時,吃了老乞丐給的粥,養精蓄銳。
吃完了粥的木隱看正擺弄判官筆的紀涵,忍俊不禁,拔劍一挑,便讓她手上的筆上了天,猛地彈出了最後一節。落地之時,木隱用劍一接,不過以劍尖相觸,竟穩穩當當地把全長二尺八寸的判官筆託在空中。
“小姑娘,判官筆不是這麼玩的。”木隱收劍一瞬,也接了判官筆,遞迴給紀涵,末了不忘逞口舌之快,“你還算金筆書生的徒弟?真是謝謝您了,我以後不用被師父說師門不幸了。”
咬唇低頭接回,紀涵遭了這樣的羞辱,此時無地自容得欲要離開,卻被木隱的劍擋住了去路。
“為何動手?”
紀涵憋了一肚子氣,仗著聽到聲響趕來的家丁在,怒道:“鳶清大俠的愛徒可是赫赫有名的尋隱公子,絕不是在別人門前討食的乞丐!”
她這麼一說,他是想起來自己雖然平日裡不大注意形象,但是關鍵時候還是會打扮打扮,造成翩翩公子的假象,只因為師父說過,排名前十的全是糟老頭,好不容易有了他這個黑馬,如果包裝一番,還能找上一個富家小姐……
可她的話更讓他不高興起來,倒不是因為乞丐二字動氣,木隱深吸一口氣,平靜後譏誚道:“愛徒?”
“你為什麼有我師父的信物!”紀涵顯然沒工夫和他摻和。
仿若聽到了什麼大笑話,木隱笑得氣都喘不上來:“你師父的信物真寒酸,色澤平淡陰暗不純……”
“你……你怎能這麼說長輩?”紀涵氣急,教訓道,“錢財乃身外之物……”
“得了得了,你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