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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肅穆莊嚴,雕飾華麗。怪石嶙峋的假山上,流瀑瀉雪。飛瀉而下的流水,撞擊在山石上,碎玉飛珠。碧色瀲灩的池塘中,數枝枯荷,猶自擎著荷蓋,積了一層雪絮。三層小樓聳立於碧池旁,雕樑畫棟,雅緻異常。

登上頂層,縱觀整個王府的佈局。庭宇樓閣,軒峻壯麗;雕樑畫棟,精美雅緻;水榭歌臺,華美秀麗。柳焉心頭不由一嘆:到底是權傾朝野的王爺的府邸,單是那院落一隅巧奪天工的假山流瀑,不知經過多少能工巧匠嘔心瀝血精心設計而成。

富麗堂皇之中,精美雅緻處處可見。

如絮般的雪花,翩躚飛舞。牆角的紅梅於霏霏雪絮中恣情肆意綻放,幻化滿樹殷紅,點綴著素裹銀裝的王府。府中侍衛侍女在飄雪中忙碌穿行,進出王府,好不熱鬧。

凜冽寒風,吹得如墨青絲亂舞,柳焉靜靜佇立扶欄旁凝神寂色,清麗的眼眸空濛虛無,穿越了紅塵,飄離於浮世繁華之外。

雪絮濛濛,幽幽落寂。

漸漸夜幕籠罩天地。天邊,一彎弦月,傾瀉淡淡清輝。

正值掌燈時分,整個京城,燈火輝煌,堂堂的逸王府更甚。纖曲迴環的長廊,水晶琉璃風燈,如銀光雪明;飛空高啄的簷角,絢麗的並蒂宮燈高高挑起,直照得王府燈火通明。

活動了僵直的身體,柳焉轉身緩緩地下了樓,沿著曲折迴廊轉過壯麗的閣樓,一陣淡淡幽香暗暗襲來。柳焉不由轉動著頸子,眼眸環視了院落四隅。

數十株疏疏落落的梅樹橫斜在遠離琉璃風燈的東南角,傲然綻放,花影綽綽。

柳焉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淡淡的月光清冷潔白,傾瀉在顫顫的梅花之上。冷月和雪,映得那白梅花瓣透明如玉一般,更有暗香縈繞,似有若無。

一陣夜風撫過,數瓣梅花飄飄蕩蕩地落了下來,悽悽然,使得柳焉胸口不由一陣輕微揪痛。伸出纖細白皙的十指輕輕托住了白色花瓣,宛如剔透玉盤中盛了晶瑩的冰片,清雅至極。

年年看得梅林,為何此處的一小片梅林來得如此美麗?可是少了那彎冷月為伴?

清冷的月下梅林裡,柳焉久久站立在梅樹旁。

高大的朱門之外,南宮逸棣難得拒絕了舒王把盞言歡的美意,朝南宮舒樺歉聲道:“五哥,逸棣告辭了,下回定與你不醉無歸!”

“一言為定!下回至少要備上兩罈陳年佳釀等著五哥才成!”南宮舒樺朗聲道,語畢,一揚錦袖,十名黑衣影士倏地鬼魅般從天而降,單膝跪於雪地之中。

“你們定要護好逸王回府,若稍有差池,你們便提著頭顱見本王!”

“我等遵命!”黑衣影士抱拳整齊劃一道。

南宮逸棣朝南宮舒樺搖了搖手,笑道:“五哥,你不必這麼警愼,我這又不是頭回從你府上回去,再說天色也不是很暗,以前更晚的時候都有,這回你也照樣不必派手下……”

“五哥收得手下探子呈報,金王進來有所動作,而你那日在朝中反駁了他的建議,他可是更加恨你入骨。這風頭浪口的,五哥擔心你在回府的途中遭他暗襲,畢竟他可不會顧及兄弟血緣關係。還是小心的好!你就別推卻了!”南宮舒樺打斷了南宮逸棣的話憂心忡忡道。

做兄長的話已說道這份上了,南宮逸棣無法再拒絕他的安排,只得點頭應道:“謝五哥!南宮逸棣這便告辭了!”說著,翻身上馬,回頭又道:“五哥,你進府罷!我斷不會有事!”

訣成與數十位戎衣侍衛應聲上馬,從兩側護著他們的主上,十名黑衣影士不知何時已隱入了街道兩旁的屋簷上。

右手一揚馬鞭,南宮逸棣便與訣成領著一隊輕騎踏雪和月離開了舒王府。

一隊人馬,一路疾馳,回到了逸王府。

一進王府,南宮逸棣便疾步向碧落齋走去,淡淡的歡喜神色不由攀上眉梢,拂去了先前*心頭的絲絲不安。

正當他轉過“聽梅閣”時,一陣空靈的男子嗓音幽幽傳來:“生有何懼,死又何惜!年年開的這麼豔麗,可到最後還是逃脫不了碾成泥土的命運,到底為誰生?為誰生?”空靈的嗓音流露出淡淡的傷感。

聞聲,南宮逸棣不由循聲望去,全身一震。

紛飛飄蕩的白梅花瓣中,柳焉一襲白衣,搖曳梅林,宛如絲緞般的青絲,顫顫然,於風中纏綿飄逸。朦朧的月色,劃過青絲三千,斂於無痕。白衣飄飄,纖細的背影單單薄薄,好似下一刻便欲隨風離去。

淡漠的憂傷如刺入心頭,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