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是公子和姐姐我的一點心意,讓你的伴兒安安生生地過個好年。”夏蓮笑道,見他大有喜極而泣的架勢,朝他甩了甩手催道:“快去!莫要耽擱太久了,公子還在這等著吶!”
晨風緊緊地拽著錦袋,大眼睛裡淚水直打轉,激動得哽咽道:“謝謝公子!謝謝夏蓮姐姐!小風一會兒就回來!”語畢,擠入了人群不見。
片刻之後,晨風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一雙大眼睛微微發紅。瞧見夏蓮正挑著簾子看他,又馬上低下頭爬上了馬車。
馬車繼續在熙攘的人群中慢行。
許久不見有人問自個兒話,晨風不由鬆了口氣,方抬起頭,一串豔紅的冰糖葫蘆兒闖入了眼簾。
“夏蓮姐姐……”喉頭一哽,再也說不出話來。
夏蓮點了點頭,輕拍了他的肩後把冰糖葫蘆兒放在了他的手心,湊在了他耳邊小聲說道:“方才公子問我你愛吃什麼,我告訴了他,他便讓我替你買了一串,公子待你可好著呢!你往後可要好生地伺候他才行!”
晨風一個勁地點頭,眼淚霧濛濛地又湧上了眼眶。轉頭朝座上看去,只見柳焉正靠著軟墊閉目小憩,不欲開口打擾,心中愈發堅定往後跟著他,一輩子伺候著。
“柳公子,八寶樓到了。”簾外傳來李武的聲音,馬車再次緩緩停了下來。
八寶樓的側門外站著一青布馬褂的青年人,肩上搭有一塊汗巾,雙眼有神。一瞧見柳焉一行人下了馬車便喜匆匆迎了上來,看來應是八寶樓的夥計。
“客官可是逸王府來的貴客?”夥計低眼順目地問道,低頭哈腰地推開了門引著眾人走,聽夏蓮應了句“正是”,一臉諂媚說道:“一切早已準備妥當,各位請隨小的來。”
今日本是八寶樓的慶典,又加之明日便是年尾,八寶樓處處張燈結綵,賓客滿座,正可謂是一派喜氣。
“客官,請!”穿過曲折長廊,夥計引著一行人來到了一間雅間。
到底是名滿京城的八寶樓,雅間內的陳設華麗非凡。雖比不上逸王府的華貴裝飾那般價值不菲,但能掛在壁上的書畫少不得是名筆丹青。
柳焉略略打量了屋內四處,脫去狐裘披風坐了下來,見夏蓮與晨風站立一旁便揮手示意他們也坐下。二人料想推脫不得便順從地坐在了他的下手方位。
待三人坐下,夥計點燃了一根薰香插在了鏤花燻爐內,瞧見柳焉似微顰起眉馬上解釋了道:“此為‘寧神香’,是我們酒樓專為貴客備上的,此香安神效果特別好!”
果真,一股淡淡的香氣逐漸縈繞了開來,盈滿了整個雅間,讓人通體舒暢。
夥計走了過來,揭開了桌上瓷盆圓蓋,一股白色熱霧頓時騰然而起,只見一青色酒壺置於盆內燙水之中溫著。夥計倒滿了一杯酒恭敬地放在了柳焉面前,搓了搓手說道:“這位客官,這天寒地凍的先喝杯溫酒暖暖身,上好的‘梨花醉’,清香甘冽,此酒是我們醉香樓獨家釀製的,別處是萬萬嘗不到的!”
聞言,柳焉拾起酒杯淺淺啜了一口,頓覺酒香繞齒,味道極佳,索性一仰而盡。
見狀,夥計立馬又替他滿上,殷勤勸盞起來。
口舌間正有渴意,素來待生人冷漠的柳焉竟也未拒絕,前後飲了不下十杯,現下瑩白的兩頰正透著淡淡嫣色。
“公子莫要喝醉了,酒多傷身!”夏蓮瞧見他兩腮微微燻紅不由開口勸道,拿下了他手中的酒杯。
柳焉舔了舔下唇,水漾的眼眸不捨地看了看酒杯,卻也沒有再伸手。
見狀,夥計似不敢再勸,只躬身問道:“客官,現下是否吩咐廚房上菜了?”夥計想是正高興,嘴角隱隱勾起。
正當柳焉想說稍後再上不遲,一陣‘嘰裡咕嚕’悶響了叫起來。
晨風小臉倏地一紅。
“餓了?”柳焉問道,嗓音軟軟的,想是喝了酒的緣故,帶有幾分慵懶味道。
晨風急忙搖了搖頭。
“咕咕……”響聲更大。晨風的頭都快垂到地上去了,小臉漲得通紅,雙眼早已彎成月牙的夏蓮雙手緊拽著錦帕,側過了臉去,臉兒憋得通紅。
她夏蓮姐姐今日暫且放他一回,決不光明正大地取笑,只暗中偷笑便好了。
形狀優美的唇角勾了一抹淡笑,柳焉輕啟了朱唇低緩說道:“小二,先上幾道配菜,主菜稍後再上。”
夥計點了點頭,片刻之後便領著數人送來了十二道精緻的菜餚,頓時菜香滿室。
晨風直直地盯著桌上熱氣騰騰的菜卻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