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你也不知幫襯一把!須知推行新修刑法原就是由內閣負責的,曾幾何時起這擔子挑到了蘇蘭特的肩上!奧路菲,你身為內閣首席兼國師,監督不力、推卸權責、翫忽職守,理當與澤西、修格同罪論處!”
“陛下冤枉啊!”奧路菲一聽,方才好整以暇的勁兒立馬煙消雲散,畢恭畢敬道:“微臣自從玫瑰聖戰中為救諸位國主不惜大損內功,如今已是病弱公子一枚,養傷期間凡事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還請陛下明察秋毫。”
“說得也是。”伊琳娜順著奧路菲的話頭道:“你這傷養了兩年多,既然一點起色都沒有,本皇也不好再叫你勉為其難地為國分憂,不如你就此退出內閣,將國師的位子也一併讓出來,回賽加西亞閉關靜修吧。”
奧路菲聞言嘴角不住抽搐,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委實有些滑稽,就算明知伊琳娜動不了軍權浩蕩的澤西於是拿他開涮遷怒,但也不得不奉陪到底,誰讓他愛死了國師這頂烏紗帽呢:
“陛下說笑了,縱然是粉身碎骨,微臣也當盡心盡力守護在陛□邊,區區病痛又算得什麼。”一邊說一邊捂著心口半真半假地咳兩聲,跟著話鋒一轉:“還有一事,微臣尚未來得及稟明陛下。那些被誤傷的貝緹,雖活不成了,但也不至於完全救不了,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等就該試上一試,也算是為澤西與修格殿下種下的孽緣積德積福。”
伊琳娜果然面色稍霽:“這麼說來,人還活著?”
奧路菲略顯得意道:“事發之後,微臣與蘇蘭特一商量,便拿定主意,即刻將他們送往巫倫尤克,交給瞭如今坐鎮鬼族代理國主的魯卡巫倫尤克殿下,想來現在,他們應已是鬼族一員了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特萊斯這時突然開口道:“你去過鬼冢了?”
“那倒沒有。”奧路菲道:“我的‘瞬間轉移’可一下子帶不了四五個人去到結界那麼強大的地方,我就把他們送到了巫倫尤克國土邊界,當時是魯卡的後裔,一個叫維維的女吸血鬼出來接應的。”說罷又對伊琳娜道:“女皇陛下,刑罰嚴懲殺人者,但那些貝緹到底還是活下來了,澤西與修格便不能算作殺人者,還請女皇陛下酌情寬宥他們,微臣定當恪盡職守,監督各位國主謹遵陛下鐵令如山。”蘇蘭特亦道:“倘若陛下尚有疑竇,不如勒令魯卡帶貝緹們前來,讓陛下親自驗證。。。”
伊琳娜與特萊斯迅速交換一個眼色,這瞬間的交匯令彼此心知肚明,憑魯卡的性子,若是來了難免滿腹怨言,若是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叫人聽了去,琉黎就有暴/露的危險,而此時此刻,琉黎沉睡不起,三歲孩童都能將其誅殺,更遑論放眼聖陸,覬覦千年鬼王寶血的賭徒又不知有多少。
“不必了。”伊琳娜打斷蘇蘭特,一錘定音道:“既然交到了魯卡的手上,從此以後他們就是巫倫尤克的子民,相信魯卡不會見死不救,再者如今巫倫尤克正值重建期,擴充人口也是必要之舉,但須得重申的是,加入鬼族必須出於當事人自發自願,嚴禁販賣、強囚貝緹。如今這事乃是事從權宜,救人為先,但下不為例。”話畢轉身往內殿走去:“澤西、修格閉門思過,三個月之內不得踏出各自宮門半步,每人繳納罰金十萬銀幣,剋扣一年俸祿。散會。”
蘇蘭特與奧路菲都鬆一口氣。澤西拍拍衣角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蘇蘭特一直追到殿外方才叫住澤西,質問道:“你到底幹麼與修格打起來?我可不信是什麼切磋技藝。”
澤西站在原地,背對蘇蘭特,冷道:“修格那魔頭,居然聽了亞連的唆使,為著能多分羹露,但凡輪到他們其中之一侍寢的,都是兄弟倆一齊上。。。我怎能容許這個。”
“什麼,他們竟然——?”蘇蘭特聞言吃驚,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失聲道:“亞連今天聲稱抱恙病假,未到月會,難道是你把他——”
“放心,他死不了。”澤西眯著眼,翠綠如玉的眸底一片駭人戾氣:“折他幾根骨頭算是輕的,往後他若是再敢胡來,我就廢了他!”
蘇蘭特這才放下一半心,看著澤西筆挺如劍的背影,不由輕嘆一聲,道:
“那幾個貝緹受傷又是怎麼回事?你若真不想叫人發覺,我還能及時闖進格鬥場救人?這是故意放我進去給我看戲呢?哎。。。你分明就是存心要惹她不高興。。。澤西,你這又是何苦?”
“我既哄不到她一個笑臉,讓她打罵兩下也不成麼?!”澤西終於轉過頭來,目光冷峻地仿若千山暮雪、幽深地猶如萬丈懸崖,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字字道:“她就是不肯愛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