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敬、害怕的心情,類似於……於任之?
“真的嗎?”但今晚,她卻一點也不害怕,“隨便什麼都可以嗎?”
這個時候,酒保大約是看出他們想點單,便搖著手裡的調酒罐子走過來。
“那就一瓶路易十三吧。”子默一臉鎮靜。
“……”陳潛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過了好{炫&書&網}久才轉頭對那高興的酒保說,“我要黑艾丁格,給她來一杯冰鎮阿華田。”
“好的……”酒保撇了撇嘴,仍然擠出一個職業性的微笑,走開了。
子默噘起嘴,像是非常不滿。
“好了,小妹妹,我只不過發揮一下紳士風度,你還給我來真的。”陳潛瞪起眼睛,卻一點也不可怕。
她笑了,笑得很開心,就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項嶼沒來嗎?”陳潛四周張望了一下,他是項嶼的同門師兄,兩人一直是亦敵亦友的樣子。
她的笑臉慢慢黯淡下來,無精打采地搖了搖頭。
陳潛眯起眼睛看著她,說:“他最近心情好像不怎麼好。”
她垂下眼睛沒有看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他上週贏了我你知道嗎?”
子默倏地看著他,有點不敢相信。
“他沒告訴你?”
陳潛臉上的笑容彷彿在說“我就知道”。
她搖頭,他們已經……快要變成兩個毫不相干的人了。
“他在決賽的時候贏了我,那可是今年下半年很重要的排名賽。”
酒保把陳潛剛才點的東西送上來,子默面前的阿華田裡漂浮著幾塊冰塊,有氣無力的,就像此時此刻的她一樣。
“但回來的飛機上,項嶼那小子卻臭著一張臉,好像輸的人是他一樣。”
“……”
“我說,你們吵架了?”
“嗯……”她怔怔地點頭,或者,那應該稱之為分手。
“我猜也是。”陳潛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口。
“為什麼這麼說?”她也學會了蔣柏烈的口頭禪。
“根據我的經驗,從古至今,”他誇張地說,“項嶼每一次發脾氣都是因為跟你吵架,他這個人……其實不會把心事全放在臉上,有時候遇到很討厭的對手,他還笑臉相迎。”
“……”
“唯獨你的事,他都會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
會嗎?那為什麼,她始終猜不透他的心?
“所以我想,他一定是正在為什麼事苦惱著,而且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事能夠這麼影響他的情緒。”說完,他定定地看著她,眉眼裡面帶著笑意,欲言又止。
“?!”子默瞪大眼睛,很怕陳潛會說出什麼讓她尷尬的話。
然而他只是輕咳了一下,說:“……不是嗎?”
她看著他,忽然想起了攝影棚的那一幕,於是低下頭,抿了抿嘴,說:“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要問我他愛不愛你,”陳潛舉手投降,“我真的不知道。”
她被他逗笑了,搖搖頭:“不是的……我是想問你……”
“?”
“如果你愛的人背叛你……”她頓了頓,勇敢地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你會怎麼做?”
陳潛的眼裡有一股稍縱即逝的靈光,一瞬間,子默以為他是知道的,或者,他知道了些什麼,然而燈光變幻,她定下神來,看到的只是一個平靜而不失風度的陳潛。
“那要看,我有多愛她了……”
“因為愛,就可以一再忍讓嗎,愛難道沒有底線嗎?”
陳潛垂下眼睛,笑著轉動手裡的啤酒瓶:“你說得沒錯,愛是有底線的,可是愛也是溫暖的,它會讓你變得心軟,會讓你多一分寬容的心。”
子默沒再問下去,陳潛的這番話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深深的觸動。原來,每一個人對愛的定義是這麼不同——那麼項嶼呢?他對愛,又是如何定義的?
這天晚上,子默回到家的時候,項嶼的房間亮著燈,厚厚的窗簾遮住了一切,但她還是怔怔地透過自己房間的玻璃窗看著那個房間,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也許只是想確定他在,他還在這裡,儘管咫尺天涯,卻彷彿相隔萬里。
忽然,他的窗簾動了,好像有人要拉開它,她連忙縮回臉,關上燈,平躺在自己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拿起床頭櫃上的像架,接著月光以及遠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