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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後,看到了他。雷濤,**銀行的行長。從見他第一眼,他就給了我熟悉感。他實在和我的那幅畫太像了。除了,過分瘦削的身材,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和那份過分憂鬱的神情……還有,他姓雷,不姓方。

不過,我還是本能地想靠近他,瞭解他。所以,當我在這個小鎮再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我做了連我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我居然留了下來,我居然住在了他的對面,我居然一次次忍受了他的冷漠、善變、不時抽瘋,我居然想到用另外的男人去刺激他……我想我一定是瘋了。他不會是方逸塵,儘管他們的外貌有那麼多相似的地方,但是我的小塵雖然憂鬱卻不曾冷酷;雖然內向卻不曾冷漠……更重要的是,他有那麼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他甚至可以看到C字表的1。5。他曾說過要當飛行員,去看宇宙最神奇的地方……他不可能瞎,不會瞎!所以,雷濤,僅僅只是像他而已,永遠也不會是他。

所以,我們只是朋友,永遠的。因為,我的心中已經不可能,再放下另外一個男人,即便,他再像他!

102、送行 。。。

汪紫衣很早就醒了,收拾了幾件衣服和幾本雜誌,悄悄拉開了房間的門。昨夜已在網上訂好了票,她想早點走。

一拉開門,她就楞了。雷濤竟然站在她的門口,穿得齊齊整整,戴著副黑邊眼鏡,就像要出門一樣。

“你……有事?”心裡犯著嘀咕,汪紫衣連帶著說話也不如往日利索了。

“你……這就準備回B城了?”雷濤並沒有正面回答汪紫衣的話。

“是的。我昨晚在網上訂好了今天早上11點40的飛機,現在去坐班車,應該差不多。”汪紫衣抬腕看了看錶,準備向外走。

“我……正好想出去,我們一起走吧。”說罷,雷濤也不待汪紫衣反應,很紳士地側了側身,示意汪紫衣先走。

“你……要出去?”出門前,她特意看了看天。昨夜就開始下的雨一直未曾停歇,現在外面到處都溼漉漉的。

“下著雨的空氣最清新了。走吧,你不怕趕不上飛機啊?”雷濤掩嘴輕咳了兩聲,再度示意了下。

汪紫衣也不再多說,拎起自己的包就準備邁步。

“你帶的東西多嗎?”已經轉身,身後那個有些沙啞的聲音突然問。

“不多,就幾本書和一些衣服。我在那邊也呆不了多久。”

“書很重的。”雷濤向前緊走了兩步,伸出手:“我幫你拿吧。”

汪紫衣輕笑了聲,“我又不是紙糊的,這點東西算啥?想當年,我受聘《LIE》,轉戰歐洲15國,天天揹著幾十公斤的攝影器材還有一大堆行李,也沒讓別人來幫過我……”彼時的艱難困苦瞬間湧上心頭,不覺陡然收了口,默默地邁下了樓梯。

說者無心,而聽者的心,卻狠狠地滯了下,連帶著竟湧上熟悉的抽痛,不似發病那般劇烈,卻枝枝蔓蔓,一下一下地劃過心尖。

記憶中,她是那樣一個嬌生慣養的稚嫩女孩,別說那樣粗重的折磨,當年即使是一個書包,也有一大堆人替她拿著揹著……

可是,她不應當是汪司令員心尖上的那塊肉麼?她不是應當一直生活在溫室中麼?她不是應當繼續做那個嬌滴滴羞怯怯的“千金小姐”麼?這些年,她怎麼會經歷那麼多,她怎麼會受過那麼多的苦……

聽著前方不斷傳來的清脆聲音,雷濤的手狠狠地抓著身側的扶梯,抓得那樣緊,緊到指骨根根發白。

不知是不是幻覺,下樓的時候,雖然不曾回頭,但汪紫衣似乎聽到身後一聲低低的嘆息。腳步滯了下,身後除了那依舊沉穩的腳步聲,沒有別的。甩甩頭,甩掉那些那一刻突然湧上來的莫名其妙的情愫,她的腳步加快了些。

到了樓門口,汪紫衣才發現外面的雨下得比剛剛又大了些。不假思索地回頭,對著那個扶著樓梯已慢慢踱向自己的人喊了一聲:“你別出來了,外面雨大,還是回你自己屋待著去吧。”

那人微一怔,腳下的步子卻不曾停留。

“我帶了傘。”

說著,已走到門口,撐開那把傘,倒衝著有些怔忡的汪紫衣叫了聲:“還不走?”

汪紫衣本是拿了傘在手上的,被雷濤這一叫,居然也沒撐開,很自然地走到那把傘下站好,和著那個人,肩並肩地向著外面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雷濤不時掩嘴輕咳兩聲。雨落在傘面上,不一會兒就發出嘀嘀嗒嗒的聲音,秋風吹在身上已有些涼,汪紫衣不覺緊了緊身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