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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東西早就轉移了,抄檢的那些只是皮毛而已,再說我的產業大部分都是海船,海闊天空,豈是一個鳥籠子能夠約束的?”

朱思炫眼眸一黯,說道:“可我是藩王,若擅自離開藩地,視同謀反,上面就更有理由誅殺我了。我不怕死,可是我若走了,父王和母后那麼就更沒了指望。我在東宮還好,表面上沒有剋扣我的東西,在南宮的父王他們日子很不好過,連大門都被銅汁澆築封死了。太后去世,父王他——他是爬著從牆洞裡出來的,嗚嗚……”

提起往事,朱思炫的淚閘又開啟了,沈今竹拍拍朱思炫單薄的脊背,說道:“樹挪死,人挪活,黑風寨屬於黑山縣管轄,你不算是出了封地,這是暫時是安全的。如果上面不依不饒非要把你逼到絕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知道,我的侯爵之位不是碰運氣浪得虛名白得的。我正在四處遊說斡旋,事情終會有轉機的。”

沈今竹給朱思炫吃了顆定心丸,臨走時她遞給他一副弓箭和燧發槍,“黑風寨人多眼雜,不能全信,連我都是喬裝來此的,所以為了你的安全,你依舊不能走出石堡半步,平日也要裝作不懂內情。這是輕弓,你的臂力可以拉動的,閒來無事,可以找周寨主尋個弓箭高手教你射箭。燧發槍留著防身,不要輕易使用,弄出的動靜太大了。”

朱思炫依依不捨的看著沈今竹的背影消失在林海雪原。沈今竹坐在狗拉雪橇上,五隻獵犬快如閃電在林間飛馳,黑屠夫坐在前面駕馭者獵犬們,時不時用渾厚的聲音唱著山歌,裡頭藏著通關的暗語,否則他們即使走出林海,也會被射成篩子的。

“梳啊洗呀啊打呀扮,戴哎上花呀嗯啊哎哎呀。情郎哥捎信兒讓我去瞧他呀……”前面唱大姑娘山中會情郎,後頭就各種葷話,比江南盛行的《十八摸》還露骨,瞎先生聽得臉紅,解釋說道:“山中都是些粗人,編的切口都是葷話,汙了您的耳朵了。”

雪橇上鋪著烏拉草,草上有一層鵝絨褥子,沈今竹躺在鬆軟的褥子上,還蓋著一層鵝絨被子,頭上戴著狐皮帽,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眼睛和口鼻,黑屠夫唱著《見情郎》,大膽露骨的情歌,她看著被風雪染白的松林出神,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歌中女子做過的事情,她也做過,她並非未醒事的無知女人,不過開頭和結尾截然不同。

去年初夏,父親沈二爺被汙衊貪墨,下了刑部下獄,而她則被錦衣衛帶到一處院落軟禁起來了,到了子夜,侍女服侍她梳洗打扮,居然還給她穿上了繡著金鳳的嫁衣、戴上了鳳冠霞帔!半夜三更的玩什麼花樣啊!結冥婚扮演鬼新娘嗎?

沈今竹坐在黃花梨月洞門架子床上,頭上蒙著蓋頭,過了一會,有人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走到床前時,腳步停滯,好像是在打量著自己,沈今竹渾身都不自在,那人猛地吸了一口氣,好像打定了主意,快步走到床前,揭開了沈今竹頭上的紅蓋頭!

“核桃?!”沈今竹鬆了一口氣,放鬆的靠在床柱上,“原來是你,早點說嘛。”沈今竹嘴唇蠕動幾下,居然從舌底吐出一個刀片來,她舉著鋒利的刀片說道:“剛才很兇險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被這刀片割了喉嚨,成為牡丹花下的風流鬼。”

曹核也是穿著一身大紅的吉服,臉色微紅,他小心翼翼的接過刀片,在小兒臂粗的龍鳳喜燭下細看,“這麼薄的刀片都沒劃傷舌頭,你那學的這種江湖技藝?”

“得空就學,想著將來預備救命用,技多不壓身嘛,這不差點就用上了。”沈今竹走下婚床,坐在梳妝檯前,取下頭上沉重的點翠鳳冠,卸下釵環,一頭烏黑厚重的秀髮散在肩膀上,橢圓的鏡子恰好將沈今竹和曹核兩人的頭像框在裡面,都是人中龍鳳的相貌人才,很是般配。

曹核一怔,問道:“還有沒有這種東西?”

“沒有了。”沈今竹坦言道:“你的手下全都搜走了,剛才說幫我洗澡,連藏在頭髮裡的鋼絲都不放過。”

曹核慢慢走進了,將雙手按在沈今竹的肩膀上,說道:“你應該有所保留,不要這麼相信我。因為接下來,我要開始做壞事了。”

沈今竹身體一僵,按在雙肩上的手很燙,不像以前蜻蜓點水的接觸,這次是帶著情慾,她似乎都能透過肩膀上的大手,感覺到了曹核跳動的脈搏。沈今竹覺得不對頭,她看著鏡中的曹核,龍鳳喜燭在輕微搖擺著,鏡中曹核的臉色似乎也忽明忽暗,平靜的眼神下面暗流湧動,這是一種沈今竹從未見過的眼神,他的右手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沈今竹的肩頭,開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

沈今竹心裡咯噔一下,面上依舊平靜,她從妝臺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