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們或許可以把酒言歡,互相傾倒苦水,述說這些年的不易,這些苦楚只有女人才能瞭解,可是現在——
前來接應的船隻已經靠岸,沈今竹不再言語,小船靠岸,站在船頭上穿著夜行衣的男子敏捷的跳下船,他手上舉著火把,居然是一個異國人的面孔,沈今竹覺得眼熟,好像在那裡見過似的,男子說的一口葡萄牙語,調笑道:“我們又見面了,朱諾小姐,或者——稱呼您為沈小姐?”
那個男子一邊說話,一邊猥瑣的靠近了她,像獵狗聞獵物似的從頭到腳嗅了她一遍,沈今竹聞著男子一股熟悉、噁心的氣息,是梅【毒的氣味!頓時想起來他是誰了,“你是北大年葡萄牙商館的卡洛斯!”
沈今竹跟隨洋乾爹弗朗克斯離開巴達維亞後,第一個落腳的城市就是北大年,當天弗朗克斯帶著她下館子吃飯,和葡萄牙商館的卡洛斯眾人相遇,卡洛斯對她出言不遜,弗朗克斯拔劍提出決鬥,來保護女兒的尊嚴,弗朗克斯獲勝,卡洛斯不服氣,居然背後拔槍要射殺弗朗克斯,沈今竹的手比他快,飛速拔槍打掉了他的槍,也炸【斷了他三個手指頭。
卡洛斯嬉笑道:“很榮幸你還記得我這個手下敗將,我的記性也不錯,敢冒犯我的尊嚴的人最後都去見上帝了,哈哈。”
沈今竹瞳孔猛地一縮,“是你殺了酒樓的活計和掌櫃,還放火燒了客棧?”那個酒樓的店小二還認出了她的身份,並偷偷塞給過一張紙條,可惜等她有時間去酒樓找他時,卻已是斷壁頹垣,全都死絕了。
“我的手指頭就是在客棧丟的,他們不能讓手指頭重新長出來,就只能拿命賠了,哈哈。”卡洛斯仰天長笑,舉著缺了三個手指頭的左手說道:“朱諾小姐,自從在北大年被你一槍斷了三個手指頭,我就一直想著如何和你重逢呢,做夢都忘不了你,本來出於紳士,我應該先徵得你父親的同意才能和你約會的,不過我們都知道了,弗朗克斯並非你的父親,所以呢,朱諾小姐——”
細雨如絲,濡溼了沈今竹的長髮,因半夜被吵醒,她披散著頭髮,來不及梳髻,一頭秀髮貼在前胸和後背之上,她剛從水裡走到岸上,全身溼透,輕薄的夏衣緊緊帖服在身上,少女美好的曲線一覽無餘,此刻又被丹娘捆住了手腳,坐在地上,身體被迫彎成一個誘人的弧度。卡洛斯呼吸一滯,左手殘餘的拇指和食指探進她的髮間,輕輕的揉搓著,嘴唇靠在她的耳邊低語,“哦,朱諾小姐,你美的像一個剛上岸的水妖,覺得很冷是不是,今晚就讓我用體溫慢慢烘乾你的頭髮、你的——”
雖聽不懂這個異國人嘰嘰呱呱說些什麼,但看著卡洛斯色眯眯的眼神和猥瑣的表情,丹娘厭惡的一把推開他,她是練家子出身,手勁很大,將鐵塔般的卡洛斯推了一個踉蹌,差點仰倒在太湖水中,卡洛斯大怒,拔出了隨身攜帶的西洋劍,丹娘揮著雙刀擺出一個起手式,毫不相讓。
撐船的艄公也跳下來,叫道:“丹娘!這個西洋人是主人的貴客!莫要對他動手!“
丹娘瞪著艄公一眼,啐了一口,說道:“呸!你我相識多年,你不知我的脾氣嗎?最討厭這種欺辱女人的畜生!我的任務是將沈小姐囫圇個綁回去,他別想碰我的人!“
這個艄公正是在客棧投【毒,毒【死楊姓商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虎威鏢局以前的路鏢頭,正是他策劃了此事。路鏢頭居然會說簡單地葡萄牙語,對著卡洛斯說道:“你是主人的貴客,這個女人也是主人的客人,你們是朋友,不是敵人。”
卡洛斯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說道:“那麼請你轉告你的主人,我不想做這位沈小姐的朋友,我要做她的情人。”
路鏢頭敷衍了幾句,將身上的黑色大氅脫下來披在了丹娘身上,丹娘沒有拒絕,她收起雙刀,扶著沈今竹站起來,寬大的大氅將兩個渾身溼透的女人裹的嚴嚴實實,總算遮攔住了卡洛斯炙熱的目光,丹娘和沈今竹上了船,卡洛斯正要跟上去,丹娘刷的一下拔刀說道:“我討厭這個人,要他上別的船。”
路鏢頭想了想,對著卡洛斯歉意的說了幾句,隨即跳上了小船,撐船離開了,卡洛斯站在岸邊大聲咒罵,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搭上後面接應的船隻。
小船將平靜的湖面劃出一條線,丹娘壓低了聲音,急促的問道:“我娘和我兒子呢,他在那裡?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們什麼時候放人?”
路鏢頭也低聲說道:“你放心,壯兒沒事,他們祖孫兩個在澳門,過的好好的,以後你和他們在澳門生活,我們全家一起為主人效力,將來——”
丹娘打斷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