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消失了,只是最近不知怎麼衣錦還鄉,穿上了綢緞、還有一匹馬騎著,出入酒肆娼家,出手闊綽,他說自己是做生意賺錢了,可是聊起生意經卻狗屁不通,坊間都流傳說——說他當倭寇或者土匪去了,他手裡的銀子恐怕不乾淨。這三年官府痛下決心打擊倭寇,估計他是害怕了,就金盆洗手回到金陵。”
劉大人怒道:“豈有此理!明知有人通倭,還故意隱瞞,你可知罪?”
掌櫃跪在地上發抖辯解說道:“小的冤枉啊!劉夫人明鑑,您以前在四川做官,遠離沿海,不曉得我們江南之地的情況。以前倭寇鬧的太狠了,不少土匪惡霸和倭寇同流合汙,在富庶之地打劫搶奪,無惡不作,沿海百姓聞倭寇之名是聞風喪膽,視若惡魔,就連金陵歌舞昇平之地也有耳聞,所以只要有市井閒漢突然不見了,就玩笑說此人莫非是當倭寇去了,大家都這麼說,並非是當真知道此人當了倭寇。”
曹核此時呆立在原地,並沒有聽掌櫃的叫冤,他腦子裡停留在“虎威鏢局”四個字上,怎麼這麼耳熟?好像在那裡聽過似的。
“不好!今竹有危險!”曹核猛地轉身往外跑去,眾人聽的雲裡霧裡,不知所以然,汪祿麒和沈義斐對視一眼,雖不懂什麼意思,也跟著曹核往外奔跑。
曹核快馬加鞭到了瞻園,把瓔珞叫了出來,見面就問道:“今竹身邊的四個女保鏢是不是都來自虎威鏢局?”
瓔珞點頭說道:“是,為首的叫做丹娘,是虎威鏢局的女鏢頭,其餘三個是她帶的徒弟,神勇彪悍,拳腳功夫、十八樣兵器、騎射火【槍都會使。小姐乘船南下,除了她們四個,我還另外從虎威鏢局僱了十個鏢師一路護送著。怎麼了?是小姐有危險了嗎?”
曹核說道:“財帛動人心啊,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今竹對我說過,她此次南下,是為了一萬斤硫磺的大生意。我擔心隨行的鏢師裡有內鬼,裡應外合對今竹不利。”
“若只是為了錢財,這好像也說不通。”瓔珞搖頭說道:“這筆硫磺生意小姐已經付過五千兩銀子的定金了,其他的錢款都預備用銀莊的會票支付,只有本人帶著文書和還有印信才能取到銀子,否則他們即使偷到了會票,也只是廢紙一張。”
曹核說道:“會票是廢紙,但是硫磺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會不會和匪類勾結,搶走貨物?”
瓔珞說道:“那更不可能了。小姐她——”瓔珞看著眾人都是自己人,情況又比較緊急,只得實話實說道:“小姐她對隆恩店第一筆大生意很重視,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這兩年棉花價格低賤,貨棧屯了不少棉花,沈今竹拜託了漕兵千戶徐楓,要他做中間人傳話給漕運總督陳雄,隆恩店給漕兵獻兩千件棉衣,以後每年都會獻糧食和棉衣,條件是隆恩店的貨物到了月港,需要“借用”漕運的大船,將貨物轉運到金陵城三山外的榻房。
漕運大船過抄關無需停船交稅,可以節省稅銀,沈今竹三年前曾經試水做過第一筆買賣,在揚州港透過當時還偽裝成經紀的錢坤買下各種紙張,運到杭州港變賣,當時為了陪著白龍魚服的慶豐帝接近劉鳳姐,都扮作普通商人,可憐她一路被五個鈔關橫徵暴斂,而且還被當時的漕運總督私設的鈔關剝了一次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沈今竹不願意再嘗一遍抄關的吸血*。
除了省大量的稅銀,還能更安全,土匪倭寇海盜們首選是商船,其次是民船,最後才是官船和漕運船。每艘漕船都有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漕兵們守護著,有些船隻甚至配備大炮,沒有比漕船更安全的了。再說了,徐楓也不放心小情人第一次做這麼大的生意擔驚受怕,於是悄悄提前安排了沈今竹五隻滿載著日本硫磺的漕船混在運糧食的漕運船隊中,由他親自護衛督船回金陵,確保萬無一失,人和財物都能安全回來。沈今竹這種有償借“漕糧”船的方式,有些像鹽商透過捐軍糧換取鹽引的模式。
聽到瓔珞說出沈今竹的計劃,曹核聽了心裡酸溜溜的:我說徐楓這小子怎麼會輕易放手,送沈老太太入葬後就匆忙回漕運總督衙門當差去了,原來是要照應著沈今竹做第一筆大生意啊。此時徐楓人應該在月港,等候一萬斤硫磺靠岸,將硫磺轉運到五隻漕糧船上去,那時沈今竹也到了月港,當場交割錢款,就可以隨著漕糧船回金陵了,有徐楓這個千戶帶著漕兵督船,即使那些匪類想動也動不了,這些事情今竹都沒有和我提起過,唉,可能在她心中,徐楓最值得託付……
渾身醋意的曹核陷入了兒女私情中,身上還在散發著屍臭的沈義斐腦子依舊清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