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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今竹攙著侯老太爺不准他下跪,見老太爺狡辯著要宗保行禮,她空不出手來,乾脆一腳將宗保踹翻在地!沈今竹是練過的,此時又在氣頭上,這一腳來勢兇猛,將宗保直接踹飛了,在空中飛行了幾丈遠才落地。

這一踹不僅僅是沈家人,連觀禮入葬的親友都驚呆了,這女子怎地如此彪悍?!侯老太爺見最成器的孫子被踹翻在地,掙扎著都起不來了,棄了柺杖就跑過宗保身邊詢問傷情,宗保並不覺得有多麼疼,他此時面紅耳赤,只覺得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弱質女流踢飛了,好丟人啊!

沈三叔反應最快,他攔在沈今竹前頭說道:“亡母之名,莫不敢違,我們沈家不接受侯家人的祭拜,兩位請回吧。”徐楓曹核麒麟兄弟趕緊將侯家祖孫半抬半拉的塞進馬車送下山去,結束了這一場鬧劇。

送葬之後,沈家人就住在家族墓地附近的大報恩寺裡,大報恩寺也是皇家寺廟,巍峨莊嚴,這裡最著名是九層的琉璃寶塔,寶塔的頂珠是黃金製成,重達兩千多兩,每一層的屋簷下都懸著銅鈴,一共一百五十二隻,即使在無風的天氣,銅鈴也會隨著氣流晃動,聲音清脆而悠遠,好像佛鳴般能夠安撫人心。

整個塔體都由琉璃燒製而成,據說單是建塔就花了二萬四百多兩的銀子,一到夜間,九層琉璃塔的一百四十四盞油燈全部點亮,如一根燈柱一樣屹立在聚寶山腳下,每月琉璃塔燃燒一千五百三十斤的油,塔下不遠處的秦淮河靜靜的流淌著,九層琉璃塔如一根定海神針般鎮守在金陵城的南大門,象徵著南都金陵的尊貴和繁華。

沈家財大氣粗,給琉璃塔捐了一個月的香油錢,自然就成了大報恩寺的上賓,沈家送葬完畢,要在大報恩寺守靈三日,為老太太祈福唸經。晚上用罷齋飯,做了晚課,眾人回淨室歇息,朱氏又叫住了沈今竹回去說話,兩人二言不合,又吵起來了,朱氏斥責沈今竹不應該如此衝動,當眾把侯家祖孫趕走,尤其是不該一腳踢飛了侯宗保,這種行為不是淑女所為,和與市斤悍女無異。

沈今竹冷笑道:“我不動手,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祖孫在墳前認親戚嗎?祖母屍骨未寒呢,就把她生前的話都做耳旁風不成?侯家說的好聽,什麼懺悔,贖罪,都過去五十年了吧,侯家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涎皮賴臉的,昨晚就趕他們祖孫走了,今天在入葬時陰魂不散的跟過來磕頭。若真是誠心實意的來懺悔賠罪,我不會阻擾,但是那個老太爺連裝死裝暈都做得出來,焉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攆走他們,祖母九泉之下都不會安息。”

朱氏說道:“不管侯家是如何居心,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又是在喪期,舉止應當貞靜哀慼。侯家祖孫無禮,家中自有父兄出面料理,你——”

沈今竹打斷說道:“祖母最疼我,我不會容許有人在她墳前鬧事。誰敢來鬧,我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必然要他們曉得厲害,不敢再來鬧。祖母已經故去了,讓她老人家在陰間清淨些吧。”言罷,沈今竹拂袖而去,朱氏已經習以為常了,她知道今日肯定會不歡而散,可是女不教母之過,作為今竹的母親,她明知會被噴的灰頭土臉,也要把道理講給她聽,以免誤入歧途,殊不知沈今竹早就踏上了“歧途”,而且越行越遠,不能回頭了。

沈今竹回到了淨室,心腹丫鬟纓絡伺候她沐浴更衣,瞧著浴房只有她們主僕二人,纓絡說道:“小姐,奴婢已經在三山門外榻房邊上租了一座兩進的院落,收拾妥當,守門的婆子、伺候的丫鬟已經採買送過去了,就是還欠調【教,粗笨一些。奴婢還託付冰糖在外頭鏢局僱了四個女鏢師看門護院,得空您瞧瞧是否合意。”

沈今竹微闔著眼,全身都泡在熱水裡面,連日來的疲倦隨著水蒸汽慢慢消散,她靠在浴桶邊上,說道:“你辦事,我向來是放心的,冰糖一大家子都脫了奴籍,成了自由身,你呢,有何打算?”

纓絡忙說道:“若小姐不嫌棄奴婢粗笨,奴婢願意一輩子都服侍小姐。”這三年沈今竹一直在“京城”,似乎沒有回來的意思,但是魏國公夫人也沒有宣佈關閉鳳鳴院,或者讓其他小姐們住進去,院裡伺候的人走的走,嫁的嫁,只有纓絡、菜籽兒等幾個人一直守著院子,不至於淒涼荒廢了。

這三年連小不點菜籽兒都定了親事,唯有已經二十四歲的老姑娘纓絡一直不肯點頭嫁人,說要等沈

今竹回來,沈佩蘭很佩服纓絡忠心,就一直在園子裡護著她,由得她守著鳳鳴院。

三年後,千金歸來,帶著一身重孝肯定無法回到瞻園鳳鳴院住著,纓絡向沈佩蘭請求出了園子,去沈家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