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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其實到了捅破窗戶紙的地步,沈今竹還是一口一個“乾爹”、“乾孃”的叫著,就是為了拉近和汪福海一家的關係,希望如此能夠給陸指揮使以震懾之感:若他真的要滅口,總得掂量一下汪福海一家吧,汪大人是錦衣衛同知,錦衣衛乾的是什麼勾當?稍微有點異動都能覺察出來,若是緊緊抱著汪福海的大腿,相信陸指揮使、甚至魏國公都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陸指揮使得到的命令是控制住沈今竹、保守秘密,並不是滅口,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秘密已經被沈今竹自己捅破了,而且還是錦衣衛汪同知一家人面前!居然連沈家三爺都找上山了!這怎麼辦?人是找到了,但是表小姐被綁架的秘密已經公開了啊!他如何在眾人面前將沈今竹單獨控制住?人家親三叔就在這裡,何況這汪福海還是她的乾爹!

好像上天覺得這還不足以考驗陸指揮使的反應能力,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來了,太監懷義踏月而來,笑眯眯的說道:“喲,汪大人也在,沈小姐脫險了?我說這裡怎麼就那麼熱鬧呢。”

陸指揮使更加崩潰了:又多了個最能生事找茬而且還和沈今竹極其相熟的太監!這都亂成一鍋粥了!

就在這時,探子又來密報,附耳低聲說道:“那殺手受不過刑,招了,說是吳小姐繼母的孃家指使的。”

陸指揮使暗道:哦!這倒是是個不錯的訊息,至少可以向魏國公交一半的差事。

那探子又說道:“我們派去放生臺附近收拾殘局的人找到了一個摔斷腿的女人,根據畫像比對來看,那女人就是從瞻園逃跑的玉釵,屬下擔心走漏風聲,將這個女人堵了嘴綁來,此刻就在您的大營裡關著。”

陸指揮使還不知道金書鐵卷一事,只是覺得找到玉釵也沒多少用處,橫豎沈小姐已經逃出來了——看著她防備的模樣,似乎也不打算告訴我實情。

陸指揮使將事情飛鴿傳書和給魏國公,同時還命探子騎馬一起送信——因為他相信城北雞鳴山發生這麼動靜,魏國公不可能還有心情繼續祭祀——他的兩個親外孫還在這裡呢,肯定此時就帶人往雞鳴山方向而來了,說不定半道就能碰見。

黎明時分,東方天空泛白了,空中還漂浮著血腥和濃濃的煙味,火光已經消失了,整個雞鳴山都被城北大營,還有應天府從東、南、西三個兵馬司抽調的人團團圍住,開始搜山收拾殘局,許多臨時召集的獵戶和捕蛇人在兵馬司的人組織下,分散在雞鳴山各處抓蛇。

所有無關人等都被堵在山腳下一人多高的柵欄外,不準隨意進出,那些親人失蹤的金陵百姓在柵欄外嚎哭不止。時不時有兵馬司的人從山中抬出屍體來,大多已經面目全非,或者乾脆就是殘肢,應天府的仵作匆匆驗了屍體,實在無法辨認誰是誰,天熱又怕出疫情,便胡亂裝進薄木棺材裡,在山腳處擇了一塊地方,就地掩埋,在墳頭立起一個無字的木牌,表示有一個生命在盂蘭盆會里逝去了。

那些能看清頭臉的,被親人認出來,嚎啕大哭,應天府當場發放十兩燒埋銀子,准許把人抬走辦理喪事。

山下如此慘狀,山上也好不到哪裡去,李七夫人悠悠轉醒,睜開眼睛,卻發現坐在床頭的居然是太監懷義!這懷義因是一夜沒睡,眼睛熬的通紅。

見李七夫人醒了,懷義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夫人醒了?大夫說餘毒未解,你要好好休養,待會會有馬車送夫人和你女兒回曹國公府,我給你我的名帖,下面的人會放行的。”

李七夫人很是感激懷義的救命之恩,只是有些誤會必須澄清了,她何氏雖是商戶之女、婚姻也不幸福,她對懷義似乎也有那麼一點點心動之意,可是她做不出與他人私【通,有損名節,道德敗壞之事。

還是要回臂纏金吧,不要為這露水姻緣毀了明媒正娶的婚姻。乖乖回到曹國公府,繼續面對無能的丈夫、衰敗的婆家、還有丈夫新納的姨娘,過著自己雞零狗碎的生活——這金陵城多少女人都這麼過一輩子,我何氏也可以的,怎麼過不是匆匆幾十年一輩子嘛,熬熬就過去了。

李七夫人正待開口說話,那懷義卻主動遞給她一個極其眼熟的匣子,開啟一瞧,正是她那對臂纏金!這是——

懷義苦笑道:“夫人,我中意夫人,也知你的心意,可惜你我有緣無分。昨晚盂蘭盆慘案,已經驚動朝野,現在魏國公、守備太監懷忠、應天府尹、南京的刑部尚書、兵部尚書,錦衣衛指揮使都連夜趕到雞鳴寺了,個個都不好惹,等上頭追責下來,我可能是第一個當替死鬼掉腦袋的,你跟我沒好日子過,還是走吧,回家去,好好帶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