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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寇兩千餘人,突至福州府古田縣,造竹樓三乘,置兩輪於左右,併力攻城,倭寇佯退,至此夜潛伏城下,裡應外合,城破,男女奔竄如蟻,相失子女金帛衣錦等不計其數,分守城樓箭臺皆卸甲拋戈而走,福州府典史沈仁宵率家奴護衛組織鄉勇迎戰倭寇,倭寇首領為紅衣騎白馬者,持雙刀衝擊甚銳,沈仁宵挺身獨鬥,負重傷而揮刀斬其馬腿,紅衣倭寇落馬裂頸而死,群寇失首,倭寇氣竭,始懼而退,古田倖免屠城。”

短短几行字,那時年幼的沈今竹那裡讀得出其中慘烈,今日聽沈三爺痛哭流涕的述說大伯父的死狀,也深受感動,本來是要過去勸慰三叔的,結果話到嘴邊說不出來,叔侄兩個竟然當場抱頭痛哭起來!

今夜畫風總是各種突變,好好的慶賀智官升遷會變成了悼念沈大爺的追思會。朱希林夫妻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勸解,朱希林兵法武功追妻都在行、而徐碧若是嬉笑怒罵在行,但兩口子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人;而智百戶也沒有想到他會引得這對叔侄如此失態,一時也傻了眼,不知如何撫慰沈氏叔侄。

外頭秋風秋雨更猛烈了,正好應景,叔侄兩個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正待抽抽噎噎收尾時,方才在此處唱《牡丹亭》扮演杜麗娘的伶人粉墨戲服敲門進來了,他盈盈一拜,說剛才唱戲時不慎將花鈿遺失在此,想要撿回來。

徐碧若正好希望有人打岔讓這對叔侄止哭呢,好傢伙,我六個月的兒子都沒有這對叔侄能哭呢!於是點頭說道:“進來吧,尋了快點走。等會重新開宴,你們準備上來唱一折《滿床笏》。”

別唱什麼牡丹亭了,曲是好曲,就是太淒涼了,還是《滿床笏》喜慶吉利些,正好祝智百戶高升。

“是。”伶人匆匆走到方才唱戲的地方舉著燈籠蹲在地上尋找花鈿,不知不覺靠近了沈今竹叔侄。就在這時,一雙皂色的男靴停在伶人面前紋絲不動,伶人移步,那人也移步,伶人不得已匍匐在腳下跪著,低聲說道:“這位爺,小的花鈿就在前方凳下,還請行個方便,讓小的過去。”

那人說道:“找花鈿是嗎?你的花鈿已經被我撿到了,就在我手裡,你起來拿吧。”

伶人緩緩站起抬頭,赫然看見智百戶就站在面前,攔住了沈家叔侄,手裡還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彎刀!智百戶冷冷說道:“你身上的戲衣和臉上的粉末油彩和剛才唱牡丹亭的閨門旦一模一樣,但是聲音和身形稍有差別,你不是他。我也是學過戲的,別人瞧不出來,我卻能看出來,你是誰?”

這變故來的太快,朱希林趕緊移步出來,護住徐碧若和沈家叔侄,並吹起竹哨示警,只要和娘子出行,他是必定會帶著暗衛的,徐碧若是如此矜貴,千萬不能出事,否則他可承受不住岳父魏國公的滔天怒火。

竹哨尖銳的噓聲響起,很快從四面八方湧進平民打扮的暗衛來,亮出手中兵器,將徐碧若等人護在中心,那伶人見大勢已去,竟然也不慌忙,塗著粉墨油彩的臉迸出狂熱的笑意來,雙手在衣袖中摸索著,居然笑著往智百戶的彎刀走去,“我是誰?你們這個貴人如何知我們這些無名小卒的名字呢,老天不長眼啊,你們這對叔侄竟然一次次逃過了——”

不好!站在最前面的智百戶敏感的聞到火藥的味道,看見徐徐輕煙從伶人衣袖裡冒出來,他是剛從戰場上廝殺回來的,本能覺察到危險,他瞬間棄了刀,扯起伶人戲服的水袖飛快的相交在一起,圍著伶人的腰腹打了個死結,伶人的雙手困在衣袖死結、捆在腰腹上不得出!

那伶人大驚失色,奮力掙扎著,朱希林領會道智百戶的意思,他是武進士出身,生的高大威猛,臂力驚人,猛地衝出去抓著伶人的雙腿像輪鐵錘子般將伶人整個人掄起來,往窗外扔出去!

轟隆!

只聽見一聲炸響,伶人被困在衣袖的炸【彈炸開了!火光四濺,碎肉、血光和衣服的殘片在秦淮河上空爆炸開來,將夜空映襯的血紅,伶人墜入秦淮河,朱希林的護衛們跳水撐船過去打撈伶人,不一會便將伶人的屍首拉上岸去,這伶人居然是個女子,左手被炸斷了,連腹部的皮肉都被炸碎,雙目圓睜,已經斷氣了。

這炸【彈威力驚人,若真被伶人得逞,衝到人群中引爆了,縱使有諸多護衛拼死保護,沈今竹等人也難免會受傷的。幸虧智百戶慧眼識破了此人的偽裝,看出她不是方才唱戲的伶人,還眼疾手快將炸【彈困在她自己身上不得出,而朱希林也配合默契,將這個人【肉【炸【彈及時扔到秦淮河上。

也幸虧窗邊就是秦淮河,若是車水馬龍的街市,這人【體【炸【彈在外頭爆炸,肯定會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