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沈老太太那裡伺疾,因擔心炎熱又毀了妝容,這次是乘著涼轎去的,遠遠看見花園涼亭處有兩個人對坐聊天,依稀是三弟和丈夫和模樣,沈佩蘭的視線在那裡停留片刻,到底沒有和丈夫相見。
到了沈老太太處,靠牆擺放的幾缸冰使得屋子裡清涼宜人,冰面上開著幾盞新荷,荷香幽幽,與藥香相得益彰,聽得沈老太太說道:“久仰大名,吳太醫您說的話我一定遵循,少吃鹹膩之物、少悲喜,修身養性。吳太醫,您可否順便幫忙看看我這個孫女?她前日誤喝了一壺甜酒,醉了一晝夜,方才剛醒。”
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這個熊孩子!沈佩蘭峨眉一蹙:眼不見為淨,無論如何都要把四丫頭帶走,讓母親過個清淨的晚年。
吳太醫出生太醫世家,四十如許,身形清瘦,有一副長到胸膛的漂亮鬍子,常年塗油保養的黝黑溫潤,修剪的層次分明,用玉質的胡夾夾住,他翻看了沈今竹的眼皮、舌頭,左右手換著把脈,說道:“老太太不用擔心,小姑娘身體很好。”
沈老太太這才放心,忙謝過,吳太醫告辭,說十日後再登門給沈老太太把脈,按照病情調整藥方,沈三爺在姐夫的提點下,特地送了吳太醫一方古硯以表感謝。
且說沈老太太和沈今竹這一老一小都有驚無險,次日清早祖孫兩個還在拂柳山莊溜達了一圈,沈老太太坐著竹轎,沈今竹在前面撒歡引路,獻寶似的給祖母看林中的松樹窩、溪邊剛下的天鵝蛋、鞦韆架上衣裙翻飛,她笑著說自己像是變成了一隻鳥,蕩起的鞦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