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哪能依;一人忙拉住他,“咱們小聲說,誰能聽到?你們這些京城人訊息是要比我們靈通。”
小二道:“你們知道這訊息是怎麼傳出去的麼?”
幾人仔細想了想,訊息傳到他們那兒時,已經沒了具體內容;全憑大家腦補。可這訊息突然傳開;總該有個因由吧。“不知道;莫非是……”
“就別猜了,那日陛下微服出巡;卻在首飾鋪子裡扭了腳踝;韓大人一路扶著陛下上了馬車,僅此而已。”
“這麼體貼,還說不是那麼回事。”一人嘖嘖道。
小二道:“陛下扭了腳;議郎不扶、丫鬟不扶;難道要讓陛下自己走麼?”
一人不禁疑惑,“陛下帶了丫鬟,為什麼不讓丫鬟扶?”
小二道:“聽那首飾鋪子裡的人說;那丫鬟也摔了一跤,韓大人心疼壞了,不忍心讓她在扶陛下。”
其中一人聞言笑道;”我聽你這麼說;韓大人不像是對陛下有意,倒像是對那丫鬟有意。”
“這我就不知道了。”小二神秘兮兮,“再和諸位說一件事,你們知道那日陛下扭了腳,韓議郎帶她回了哪兒嗎?”
幾人都搖頭。
“丞相府。”小二肯定道:“有人親眼見了,丞相還專門找了個大夫給陛下看傷。”
“詹相?”幾人都不禁沉吟起來,一人忍不住將猜測說了出來,“你們說,會不會陛下其實是和詹相……韓議郎只是個擋箭牌。”
小二抬了抬手,“諸位慎言,議論陛下不要緊,議論詹相可是要……”他做了個砍頭的動作,溜了。
要不了十天,顧玄茵和韓景淵的事就轉了風向,變成了韓景淵十分寵愛一個丫鬟,而那丫鬟正是陛下身邊的大宮女銀霜。
銀霜一面仔仔細細給顧玄茵梳頭,一面紅著臉道:“奴婢可從未說過要嫁給她,都是他……他自作多情。”
顧玄茵含笑從鏡中瞥了她一眼,“你不嫁他,為何又要收了人家的鐲子?”
銀霜抿唇,“他買都買了,不收怪可惜的。”
顧玄茵嘆息一聲,“好吧,你既不喜歡他,這京城裡喜歡他的人多著呢,朕隨便給他指門親事便是。”
銀霜聞言急了,“不成,那些人都是衝著他的容貌來的。”
“管她們是衝著什麼來的,和你也沒什麼關係。”顧玄茵似笑非笑,。
銀霜停下手上動作,“陛下……”
顧玄茵笑出聲,“你就彆扭捏了,定情信物都收了,還裝什麼?”
“可奴婢覺得……”話沒說完,銀霜的眼眶先紅了,“奴婢配不上他,他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而奴婢只是個下人。”她與韓景淵也算是日久生情,二人都要隨時跟在顧玄茵左右,韓景淵又慣會逗人開心,每每陛下有什麼奇怪的吩咐,她理解不了,他也會細心給她解釋,一來二去,她便對他生出幾分好感,可是以韓景淵今日的地位,日後八成是要封侯拜相的,她一個宮女如何配得上?
顧玄茵伸手敲她額頭,“他是朕身邊的紅人,你也是啊,之前景淵就向朕求過這件事,可朕怕他招蜂引蝶的,不靠譜,一直拖著沒答應,但朕慢慢發現,景淵是個有分寸的人,看似風流,其實很清楚誰是他真正想要的人。正好最近大家都在傳景淵的事,朕就想趁這個機會把你二人的婚事定下來。”
“嫁妝朕給你出,你是朕身邊最得力的宮女,朕一定會風風光光把你嫁了。”顧玄茵轉過身,拍了拍銀霜的手臂。
銀霜忙跪下謝恩,被顧玄茵扶起來,“好了好了,快去傳早膳吧,朕都餓了。”
顧玄茵正用早膳,詹夙就來了。
“太學學生聯名上書,讓你罷了韓景淵的官。”
顧玄茵嚥下口中的包子,才不疾不徐道;“這些太學生不好好唸書,整日瞎湊熱鬧。”
詹夙道:“我已經讓人把帶頭鬧事的幾個揪出來了,讓他們回家面壁思過,什麼時候老實了再回太學上課。”
顧玄茵笑,給詹夙遞了一塊桂花糕,“這些太學生多是世家子弟,咱們何不趁著這個機會給他們點教訓?”
“為首的是趙國公的孫子趙琦,此人平素行止不端,吃酒賭錢,在太學裡拉幫結派,我正收集證據,要不了幾日就可以定罪了。”詹夙淡淡道。
趙國公是高祖開國時封的公爵,趙國公趙世恩在朝中頗有威望,然而趙家子弟卻沒一個爭氣的。從趙家子弟身上下手,再合適不過。
顧玄茵瞥他一眼,“你不是不管這件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