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惴難安,怕極了陸晟軒說起什麼過去的事兒。更怕他說的恰巧就是李文心曾夢到過的。
如是那樣,郡主定然疑心,也定然刨根問底,所以在赫連徒看來,他二人不接觸才是最好的……
李文心與陸晟軒相繼就坐。赫連徒便立在李文心身後,始終提心吊膽著。
陸晟軒點了許多菜和糕點,都是昔日蘇凌夕喜歡的。
李文心看到,心中不自禁地有了波動,但她剋制下來,面上極是平淡。
陸晟軒點完菜後,向李文心問道:“郡主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
李文心笑了笑,瞧向候著的小二,隨便添了幾個菜和幾種點心。
兩人隨便聊著,待到菜和糕點都上齊了便品嚐起來,可李文心卻至始至終只吃著自己點的那幾樣。
陸晟軒看在眼裡,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是我魯莽了,以為郡主會喜歡這些菜。”
李文心用帕子拭了試嘴角,滿面是疑,“原來陸都督是為我點的,我還以為是都督自己喜歡呢。”
她笑了,好似安撫般,又勸道:“沒關係,我吃的很好,多謝款待。不過說來……”
她說著又望了眼陸晟軒點的那些她沒動過的菜,抬起了手指,道:“不過說來,這幾個以前我確實蠻喜歡吃,但人是會變的,以前是以前,以前喜歡的,現在未必喜歡。”
陸晟軒心下一沉,想來她不會有什麼別的意思,但他卻不自禁地想到了別的。
“是啊,人是會變的。”
李文心美目瞧著對面的陸晟軒,喚了一聲,“陸都督……”
陸晟軒對上她的目光。
“我知道你為什麼接近我。”
她話一出口,陸晟軒和赫連徒再次感到震驚,只聽李文心又道:“有人說我長得很像陸都督曾經的夫人,就是因為這個吧。”
“你不是長得像她……你……”
“陸都督……”
李文心打斷道:“可是我是李文心,不是她,也不想做別人的替代品。”
陸晟軒心中一陣難過;赫連徒開始慌張,後來卻越聽越興奮。
陸晟軒道:“你不是她的替代品,你就是……”
“陸都督……”
李文心再次打斷了他的話,“陸都督如此每天出現在四方館門口,時而還跟著我去什麼地方,著實讓我苦惱。倘使讓什麼有心人看到了,發現了,於我不好,於陸都督也不好,陸都督說是麼?”
陸晟軒一言不發。原來她相邀,是想和他把話說清楚。
“陸都督是聰明人,想來也都聽的明白。”
她說著起了身,“菜和糕點都很好吃,多謝陸都督的款待。”說著,轉眸看了眼赫連徒,“去把帳結了。”言訖,頭也不回地便走了。
事情出乎意料,赫連徒心花怒放,強忍住沒表現出來,向陸晟軒道:“陸都督彆著急,我和郡主說過她就是陸都督已故的夫人,可這確實匪夷所思,郡主不肯相信,近來和我極是生疏,我……我再和她說說……”
陸晟軒面無表情,一句話也無。
赫連徒心中激動的不得了,與之告了辭,匆匆付了錢離開。
沿途他高興了一路,待回到四方館,李文心前腳進了房間,阿秀剛要關門,赫連徒便匆忙進來跪了下去,高聲道:“屬下有罪,郡主責罰屬下吧!”
李文心面色冷冷的,揹著身,沒看他。
“你有什麼錯?”
“屬下早聽說了郡主相貌像那陸夫人。巧之不巧郡主四年前病了,醒來後便失了記憶,而那陸夫人恰巧又是四五年前香消玉殞的,屬下害怕郡主胡思亂想,徒增煩惱,便一直隱瞞了此事,所以屬下反反覆覆告訴郡主要離那陸晟軒遠一些,郡主身份尊貴,怎可成為她人替代品!”
“那我真的不是那陸夫人?”
“郡主當然不是。郡主是郡主,從小長在西夏,郡主和太后可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太后就是郡主身份最有力的證明,郡主怎麼會是別人……屬下真的是怕郡主胡思亂想,才有所隱瞞……”
“好了。”
李文心轉了身,“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赫連徒終於鬆了口氣,可聽李文心又道:“不過赫連徒,以後我需要你對我有什麼善意的謊言,我不要你對我有任何的隱瞞,你能做到麼?”
赫連徒連連點頭,“是,屬下知道了。”
“那麼現在好好地想想,你還對我隱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