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天正夫人(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天正夫人(下)
……,……
在明治時代的“一世一元詔”出臺之前,改元的情況有四種,一是新皇繼位的代始改元,二是吉事降臨的祥瑞改元,三是切斷兇運的災異改元,四是辛酉甲子的革年改元。代始改元天經地義,自不必分說;祥瑞改元多見於平安之前,因此才有白雉、朱鳥、靈龜、神龜、寶龜等年號(日本還真喜歡龜!);而到了武家掌權時代,地方再沒人nong那些祥瑞之類的hua頭取悅皇室,更多的是災異改元的情況;最後的革年改元,則是逢革命之年(辛酉)、革令之年(甲子)的例行舉措,除十多年前的永祿四年(辛酉)和永祿七年(甲子)以外,其餘的革年無一例外都改過元號。
從災異改元的慣例而言,因為十月信長身死,上月京都遭兵,改元的理由可謂非常充足。所以當秀吉表態支援我的提議後,其餘人也沒有提出什麼異議,而這件事就這麼成了定論。倒是織田家新任家督的人選,原本該是這次合議的主要議題,卻因為秀吉的提議而暫時擱置下來,理由是家督信忠的側室鹽川夫人臨盆在即,或許會誕下嗣子也說不定。
如此一來,我提議的改元祛災之事,就成了這次合議達成的最重要決議……當然,我自己肯定是不信這一套的,正如我不信類似“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讖緯之說一樣。
“提議改元,主要是為了彰顯本家和我個人的影響。一是因為這件事是出自我的建言,年號也是由我擬定的;二是作為京都所司代,我作為織田家目前和朝廷的唯一接洽人,肯定要全權負責這件事。所以一旦改元成功,這個年號將鮮明的打上我的烙印……這個永貞時代,將會是我吉良家的時代啊。”回去的路上,我對信景解釋道。
“那麼這個年號本身,是否有什麼意義呢?”和我並轡而行的信景若有所思,“永貞吉,只要不是違背道德的行為就是值得提倡的……”
“算是我當下的理念吧!……畢竟,我們謀求的是取代主家的地位,行事自然不可能做到無可指摘的地步,”我有些索然的撫了撫馬背,“羽良殿下肯定也有這種想法。或許,他還以為這個年號很合他的心意。”
“‘王用享於帝吉’麼,”信景1ù出一個笑容,“但那個‘吉’字,肯定不會是指他秀吉,而是指我吉良家。”
“目前我是很有把握,對比起實力和根基,我方要比他強盛得多……可是,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啊!那位秀吉殿下,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敗的。”我輕輕的搖了搖頭。
“父親大人教訓得是。”信景立刻答道。
“唔,”我點了點頭。對於他的這個態度,我十分滿意:“還有十來天就是新年了。過完新年,你就回今治城吧!”
“是,”信景點了點頭,然後又加了一句,“如果您沒有事情讓我做的話,我想多陪陪母親……這次我從丹bo回來,現她的氣色不太好,比我離開時差了好一些。”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吃了一驚,菜菜的身體更差了嗎?
這一個月以來,我一直住在林光院,忙於京都的治安和上京區的重建工作,對菜菜的關注並不多,只知道她很多時候都不在相國寺慈雲院的住處,而是在各個難民安置點奔bo著。聽說了這種情況,我也曾經勸過她,可是她卻非常執拗,在我的面前也總是十分精神的樣子……難道那都是做給我看的,是怕我不准她出門?
“這樣啊!那麼我就不給你安排了。”我改變了讓他考察重建規劃的想法,同時也決定多chou出時間關注菜菜的健康。
可是,我的這個決定,實在是遲了一些……
快要到達相國寺的時候,道路的前方忽然跑來兩匹戰馬,馬上是宮田光次和城戶一輝,宮田光次的馬上還帶著一個女子,似乎是他的正室、一輝的妹妹城戶阿瞬。她是菜菜最早的shì女,前一陣聽說菜菜剛脫離羈押,堅持跟著光次來到京都照顧菜菜。
看見我和信景一行,宮田光次和城戶一輝跳下了戰馬,扶著阿瞬來到了我戰馬的前側。阿瞬滿面淚痕,神情驚慌,直直的在雪地上跪了下去:“稟大殿,夫人剛才在紫野妙蓮寺那邊賑災,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什麼!夫人昏倒了?”我大吃一驚,帶著怒氣斥責道,“你們是怎麼照顧夫人的!”
“是……xiao婢照顧不周,請大殿責罰!”阿瞬嗚咽著,在冰冷的雪地上叩頭請罪。
她這麼一說,我反而冷靜了一些。菜菜的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