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想喝又不敢喝的表情,想起她上次故意使計灌醉自己,莫名覺得有些解氣,特意斟了杯酒推過去道:“太后實在想喝,就試上一試。少喝些,應該不會醉。”
蘇卿言白了他一眼,指尖點著酒杯推回去道:“將軍自己喝就行了,可別想再灌醉我。”
魏鈞這時雖還清醒,但腦中已有些微醺,再看對面的女人,或嬌或嗔,什麼模樣都是可愛的。可惜小太后得意志十分堅定,絕不給他灌醉她的機會,要知道這可是除了痛飲一場,魏將軍第二想利用夢境做到的事。
於是他嘆了口氣,又再斟酒一口喝下,然後咂摸著滋味道:“不愧是在窖中埋了許多年的屠蘇酒,喝來醇香又不辣喉,著實喝得痛快!”
蘇卿言知道他是故意饞她,一翻眼皮,箸尖點著他的杯沿道:“魏將軍從未喝過,哪分得出好酒和劣酒,哎,可惜這埋藏多年的屠蘇酒,未能等到真正識貨之人,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下了肚。”
她話裡故意揶揄他喝好酒是暴殄天物,魏鈞卻不氣不惱,又將酒杯斟滿,走到她面前,彎腰擱在她唇邊,誠心邀約道:“臣不懂,太后必定懂,不如就由太后來好好品一品這酒的滋味,再說給臣來聽。”
蘇卿言聞著酒香,要狠心才能將頭偏開,心說:就由著他囂張這麼一次,等回了宮裡,必定要拖著魏鈞喝酒,好好報復回來。
魏鈞見她不喝,露出惋惜神色,將那酒杯又放在自己鼻下嗅了嗅,拖長聲道:“果真是醇香入鼻,太后真的不試嗎?”
蘇卿言攥著拳站起,賭氣道:“我吃飽了,魏將軍自己慢慢喝吧。”
魏鈞見她真生氣了,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然後將手裡那杯酒含了一半在口中,向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笑得一臉挑釁。
蘇卿言覺得魏將軍今日怎麼這般幼稚,正想將他的手給甩開,卻猝不及防地被拖進那人的懷裡,然後他低頭下來,一點點將口裡的酒渡進她的唇裡。
蘇卿言根本沒防著他這招,頭皮倏地酥麻,全身都被燒燙起來,滾燙的酒液滑進喉嚨,重重的暈眩感襲上腦中,令她完全沒法思考,由得那人將舌尖挑進來,然後才不舍地放開她的唇,:“這樣便不會醉了。”
直到那張俊臉離得稍遠些,蘇卿言才總算喘出那口氣,然後用衣袖捂住唇,啞著聲抗議:“魏將軍怎可以言而無信!”
她被這口酒弄的身子有些不穩,魏鈞伸出有力的手臂託在她腰間,笑得一臉無恥:“臣不過心疼太后想喝酒卻不能喝,哪裡言而無信了。”
蘇卿言簡直氣極,可現在雙腿發軟,腦中暈沉,也實在沒法拿他怎麼樣,只有用一雙鳳眸狠狠瞪他,魏鈞將她的身子又託近一些,在她耳邊認真道:“太后要是再這麼看我,臣可真的要言而無信了。”
然後他託著她的腰抱起,準備送她去床上休息,可剛走了一步,便皺眉問道:“你聞到什麼氣味沒?”
蘇卿言這時能保持清醒已經用盡全部力氣,只拼命睜大眼問:“什麼氣味?”
魏鈞倏地轉頭,然後將她放在椅子上,衝到門前想拉開,誰知門竟已經從外面被封死,然後看見門縫下滲進許多水來。他知道大事不妙,連忙伸腿狠狠地踹門,卻聽見外面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音道:“夫人既然如此疼他,你們就一起死吧!”
那是蓮軒的聲音!
蘇卿言被嚇得清醒了不少,忙扶著桌子站起,大喊道:“蓮軒,你要做什麼!”
門外傳來癲狂的笑聲,“我要一把火燒了你們,再燒了這翟府,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你們一個個全得給我陪葬!”
蘇卿言按著心跳,忙衝到門邊,正想再勸幾句,魏鈞卻將她一拉,小聲道:“也許,這就是翟府的宿命,就算我們救了夫人一次,所有事遲早也會走回該有的道路上!”
第42章
皇宮裡到了八月; 光扇風都不解熱,全靠著往各處擱桶冰塊來降溫。
蘇卿言對著銅鏡; 將額上滲出的汗給擦掉; 然後接過秋嬋遞來的杏仁豆腐,上面淋著深井冰鎮過的桂花糖汁; 滑進喉嚨又甜又涼爽,令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埋頭津津有味地將整碗杏仁豆腐給吃光。
秋嬋招呼個宮女來收走碗碟; 順手抄起把絹扇幫蘇卿言扇風,嘆息道:“今年夏天怎麼這麼熱; 都快九月了; 還不見涼爽。”
蘇卿言轉頭見她細細的脖頸上都泛著水光; 將帕子遞過去道:“這麼熱的天; 可苦著你了。”
秋嬋感動捧著帕子眨眼,然後聽外面有人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