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從後院過來吃早餐,“山長早,爹早!”
“小錦早!”
“怎麼樣?”童玉錦在林山長身邊坐下,邊坐邊問。
林山長搖頭,“不好?”
“怎麼樣不好?”
“一方面,小娘子們不好,他們受了驚嚇,又著了雨,生病了,你林嬸正在給她們煎藥、請郎中!”林山長搖頭嘆道。
“那另一方面呢?”
林山長唏噓道:“伍大人受人賄賂被大理寺查抄了,估計要不了兩天,小娘子要被抓回去!”
童玉錦恍然大悟:“原來是個貪官呀!”
“京城裡誰人不貪!”林山長彷彿很痛心的說道。
“說得到也是!”童玉錦瞭然,自古以來都是這樣,沒什麼好說的。
京城大理寺
大理寺裡的書吏們正在整理吏部郎中查抄的家產,小吏們不相信的說道,“不會吧,竟……”
“是啊,我想不通呢,怎麼會這樣?”
“上面人不會以為我們貪了吧?”
“可我們沒有呀!”
“趕緊跟上頭說,不要拖了時間長,搞得真好像被我們貪了!”
兩天後望亭縣
傍晚,童玉錦正在家裡帶著小孩子們在後院練拳,美珍帶著官小姐的丫頭來了。
丫頭面色憔悴,見到童玉錦連忙行大禮,“謝謝小娘子的救命大恩!”
“沒什麼!”童玉錦自從聽說救了一個貪官的女兒,心裡正不舒服呢,對小丫頭的感謝有點牴觸,“你們若是好了,就回自己家去吧!”
丫頭聽到這話,大哭!
“我沒怎麼你吧?”童玉錦面色不太好,做什麼,搞得好像自己欺負了你們似的。
丫頭邊搖頭邊大哭,“不是小娘子的原因,我們無家可歸了!”
童玉錦眨了一下眼問道:“你不是說夫人孃家在這裡嗎?”
“夫人孃家不讓我家五娘進門!”丫頭哭著回道。
童玉錦驚訝的反問道:“什麼,不會吧!”
“所以,小娘子,你的銀子我們怕是還不上了,五娘說她身上有些金器玉飾就算抵你們的銀子了”說完,把手中的小包裹遞給童玉錦。
童玉錦沒接。
美珍看了一眼童玉錦,伸手接了包裹。
“作為親人,為何不接納外孫女,有什麼原由?”童玉錦有點好奇。
丫頭眼淚汪汪的說道,“舅家公子升遷,老爺沒幫忙!”
“為何不幫?”童玉錦覺得不合常理。
“老爺說舅家公子的資歷升遷只有壞事,不會是好事!”丫頭回道。
童玉錦聽到這話,眉頭動了一下,只有社會閱歷豐富,有著深厚人情世故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理性的建議,她突然對這個貪官有了好奇之心,“夫人孃家沒聽從他的建議,所以夫人跟孃家鬧得很不愉快?”
“是,不僅如此,舅爺幫人家走關係,老爺十次有九次不答應!”丫頭倒是知道的不少。
“哦,是嘛,為何不答應,錢財少了?”童玉錦的興趣越來越濃。
“我不懂,有時候人家送老爺一籃饅頭,老爺就幫人家把事辦了,有時,要送很多金子才能辦!”
童玉錦又眨了一眼,“是嘛,你能具體對我說說嘛!”
丫頭害怕不安的心正沒地方宣洩呢,聽到有人對他們家老爺感興趣,從傍晚一直說到月上中天。
林山長見小錦沒吃晚餐,“不舒服?”
“沒有,跟伍家小丫頭說閒話說到現在就沒停過!”童家書笑回道。
林山長眼眯了眯,捋了一把鬍子,“小錦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
“呃……”
林山長問道,“小錦在哪裡?”
“在後院廂房!”童家書回道。
“哦,我過去看看!”
童家書不解,看了看一桌子沒有動的晚餐,搖頭笑笑跟了過去。
京城大理寺大獄臨時押放犯人的牢房,一個額頭飽滿的中老年男人並不知道,在京城三百里之外,有一戶人家因為他的事,這一頓晚餐一直到夜裡午時才吃。
中老年男人神色自然,倚坐在牆角,看著天窗,不知想著什麼,他的兒子坐在他旁邊,滿臉痛苦不甘,用手抓了又抓身底下的稻草。
中老年男人終於聽到稻草的響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別怕,有命在!”
兒子滿臉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