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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是不是累得慌了?”秦林疑惑地轉頭看初夏,後者的臉上閃過一陣慌亂,結結巴巴地搖頭:“我就不去了,你見了他們就說我很好,讓他們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告訴他,該退下來的時候就退下來吧,他也不是年富力強的當年了。那個,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再晚就買不到車票了。”

他抓住了她,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惱怒還是哭笑不得,說出來的話簡直是咬牙切齒:“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都已經來了,你的父親剛剛從鬼門關裡撿回一條命來,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你打算就這樣一走了之?”

護士小姐奇怪地看著他們,有掛著聽診器的醫生到護士站拿病歷,見狀皺眉:“病房裡不要大聲喧譁,有什麼事可以去外面說。”抬頭問護士,“那個28床的家屬呢,他們一到就叫他們去醫生辦公室,我等著跟他們談話。”

小護士呶呶嘴,指了指初夏:“好像就是她。”

醫生眼睛一亮,唇角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奇異弧度:“你可算來了,這老爺子都住了半個多月,我總算見到了他的家屬。”

她張開嘴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開口道歉:“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爸爸,現在怎麼樣?”

“不是太好。”醫生做了個“請”的姿勢,帶他們進了辦公室,客氣地請他們坐下,“你父親腎衰竭已經發展到了尿毒症期,現在透析只能緩解病情的發展,想要提高生活質量,目前最好的方法還是換腎。”

醫生還說了很多,但那些複雜的專業名詞任醫生如何試圖深入淺出地解釋她都聽不懂,她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所有的話陷在裡頭,被模糊的面目全非。醫生還在盡心盡力地用圖表用手勢向她說明現在的情況,可是她迷茫的眼神宣告了醫生在做無用功。醫生終於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放棄了做進一步努力,他在心裡嘀咕,難不成那個倪老爺子在吹牛?眼前這位小姐怎麼看也不像名校碩士畢業留校任教的高材生。

秦林先察覺到了初夏的失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初夏,你還好吧,先彆著急,我們去看一看你爸爸。”轉頭儼然成了這個家庭的支柱,“醫生,她現在情緒有點兒激動,等我們看完了病人,再來找你商量好嗎?”

可惜不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啊,昨天忙,忘了更新阿姨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眼中有星光點點,是人間的溫暖色。病房裡多出來的人讓她有一瞬的慌張,三十多歲的女人站了起來,不知所措地看著丈夫前妻留下來的女兒。她幾乎很少有機會跟初夏正面接觸,上一次見她還是個二十掛零的小姑娘,滿臉的青春和朝氣,和她身邊的男孩子說說笑笑消失在街角。這一次,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經是一位成熟幹練的職業女性,這樣的女子,讓她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她還是鼓足了勇氣,搬起生硬的笑容跟來人打招呼:“初夏,你來了。”

初夏沒有說話,越過她,走到父親的病床邊,床上的老人正在安睡,原來父親已經老成了這樣,病痛的折磨和膝下無子的孤單讓這個原本高大硬朗的漢子過早地蒼老了下去。她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父親的頭髮,稀疏花白的頭髮,帶著老驥伏櫪的悲涼。她抬起頭,看了眼自己的後媽,突然開口:“辛苦你了,阿姨。”

阿姨張了張口,連連擺手:“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她忽然有點兒傷感,血緣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玄妙的東西,看著他們父女見面,她驀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個,那種情緒突如其來,讓她生出心痛,原來自己始終不曾真正融入這個家庭。她正感慨橫生時,初夏又接著說:“阿姨,對不起,因為我的緣故,讓您傷心了。其實過去種種,無論誰是誰非,都已經是過眼雲煙,倘若要說怨恨,唯一有權利怨恨你的人是我的母親,既然她都沒有對你說出怨懟的話,那麼我就更加沒有立場去說些什麼了。謝謝你這些年一直照顧我的父親,讓你受累了。別人都看你是處長夫人,人前光鮮;不過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也很不容易。”

父親的新妻雙手捂住眼睛,默默地流淚,她也老了,當年那個在丈夫原配面前趾高氣昂青春無敵的小姑娘臉上也被如刀的歲月割出了深深的法令紋。生活是最好的老師,她成長為了丈夫的賢內助,然後成為他最鞏固的大後方,登堂入室,挾天子以令諸侯,成功地登堂入室。可惜生活不是童話,簡愛尚且得接受羅傑斯特先生雙目失明,財產損失過半的現實;何況是她。她失去了自己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孩子,莫名其妙的大出血,她只能切掉子宮保住性命。現實的重重一擊反而讓她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