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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地一下給點著了。

要直接按她脾氣,指著劉老三的鼻子大罵“江湖郎中怎麼了江湖郎中就是招搖撞騙麼”才是最痛快的,不過這顯然是下下之策,因此她只得按下火氣。只裝作年幼不懂事,劉老三話聲方落,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劉老三轉頭瞪襄荷,“小丫頭笑啥?”

襄荷笑道,“我笑大叔說話有趣,人怎麼會活活凍成冰呢?大叔放心,按謝小神醫的方子服藥,您肯定不會變成冰坨子。”

劉老三卻有些不依不饒:“你咋知道我不會凍成冰坨子?”

襄荷看了看少年,見他仍舊端坐著,似乎全沒注意周遭事物,便繼續跟劉老三解釋道:“方才謝小神醫說的清楚,大叔您的脈振指有力,這就說明斷斷不可能是陽虛之症,恰恰相反,您這是火氣太盛的脈象。”

萬安有些驚奇地望了襄荷一眼。

襄荷繼續道:“先前謝小神醫不是問您是不是畏飲熱湯?按說身子發寒應該喜歡熱燙的東西才對,但您卻不喜熱湯,這說明啊,您身子自個兒明白,它知道它裡面有火,裡面已經夠燙了,所以才不喜同樣的熱燙之物。”

劉老三聽了這話,想想便點了點頭,道:“這個你說的倒有些道理,不過,為啥我身子裡有火,還老覺著發冷呢?”

襄荷便笑著問道:“大叔,您小時候有沒有玩過砸雪球?”說著做出一個團雪球的姿勢。

劉老三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問這幹啥?自然玩過。”

襄荷道:“那大叔還記不記得,雪球初初拿在手中時冰冷異常,但倘若時間一久,手掌不僅不覺得冷,反而會發燙?”

這下不止劉老三,圍觀的眾人也一併點頭。

襄荷笑道,“這叫做寒極反熱,與謝小神醫說的‘熱極反寒,反似勝己之化’恰恰相對,但道理都是一樣的。簡單來說,就是您熱過頭了,反而生出與病源相反的症狀,但其實病根還是沒變。您之前說已經吃過藥卻不見好,想來吃的都是溫補的藥吧?”

劉老三點頭:“我不懂啥溫補不溫補,就記得藥方裡有附子、肉桂。”

“這便對了。”襄荷點頭,“附子肉桂都是溫補之物,若您真是體寒陽虛,附子肉桂正對症,可您吃了許久卻沒效果,這就說明還是沒對症。”

聽到這裡,劉老三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叫道:“怪不得我吃了許久的藥也沒效果,原來是庸醫害人!看我不找榮生堂那黑心大夫算賬!”說著一手抓著方子一手大步向前走,像是立刻便要去榮生堂找人算賬似的。

襄荷心裡一“咯噔”,心想會不會給榮生堂帶來麻煩,榮生堂兩位大夫人都不錯,她可不想給他們添亂子,這劉老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茬。不過也是奇怪,據她所知林、戴兩位大夫醫術都不錯,尤其林大夫診脈功夫更是一絕,往常都沒出過誤診的事兒,怎麼就在劉老三身上栽了跟頭?

心急電轉間,猛然瞅見劉老三手裡的方子,忙叫道:“大叔,您診費還沒給呢!”

人群中登時一陣鬨笑。

劉老三被人群擋著沒來得及出去,迴轉身來惱羞成怒道:“我不過一時忘了,這不正要給呢麼?小丫頭瞎嚷嚷啥!”

說著不情不願地掏出五十文錢,扔到攤子上便要離去。

襄荷卻又攔住了他,“大叔,能問問先前是榮生堂哪位大夫給您看診的麼?姓林還是姓戴?”

劉老三丟了臉,沒好氣地道:“我哪知道姓林姓戴,只知道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子,我說怎麼診費那麼便宜,定是那小子學藝不精就出來禍害人,看我不找他算賬!”

襄荷鬆了一口氣,林、戴兩位大夫一個五十多一個四十多,顯然都對不上。若劉老三說是林、戴兩位大夫,那或許還有可能是失手誤診,但榮生堂只有林、戴兩位大夫,劉老三口中那“二十出頭的小子”便只能是冒充的,只是不知是學徒還是夥計,許是學了個皮毛,卻自以為已經能坐堂看診了,只是礙著醫館的規矩不能光明正大,因此便打著醫館的旗號偷偷摸摸給人看病,劉老三許是想貪小便宜,誰知卻被坑了。

捋清了了其中關鍵,襄荷便不再攔著劉老三,見他急慌慌朝著榮生堂的方向走去,心想給那學藝不精的倒黴蛋一個教訓也行。

待轉過身來,才發現身後的老人正在收拾攤子,對著還在圍觀的眾人道:“今日看診結束,想來看診的諸位明日請早!”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抱怨之聲,有些人散了,有些人卻還圍著不想離去,倒是沒有情緒過激的。襄荷瞄了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