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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我此刻說,你覺得如何?”令子都也知道這話是白問,最好的時機都在他的裹足不前中浪費掉了,眼下根本無力迴天。
“朋友,以往沒說的事,這會兒也就別說了吧?”沐青霜拿指尖輕叩著桌面,笑嗓從容。
令子都無奈一笑,舉杯道:“還是朋友?”
“那當然。”沐青霜也舉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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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令子都後,沐青霜酒意上頭,眼神略有些渙散地靠在大門邊發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要幹嘛。
與沐青演一道出門辦事的賀徵剛到門口,就見她這副模樣,當即便凝了眉大步走上臺階伸手扶住她。
“你在門口發什麼呆?”
沐青霜眼神遲滯地看向他,好半晌才含糊回道:“送……子都……”
淡淡的醉意使她舌頭直打結,聽起來莫名有種心虛之感。
“送客就送客,人都走沒影了,你還在門口依依不捨?”賀徵咬緊發酸的牙根,塞了個小盒子到她手中。
沐青霜歪著腦袋,將那盒子舉到耳邊晃了晃。盒子裡的悶聲脆響使她眼前頓時一亮,笑得像個孩子似的。
“石蜜糖誒……”
賀徵覺得自己真沒什麼出息,她就這麼沒心沒肺衝他一笑,立刻就撫平了他的那點酸澀不安。
他本想將人抱回去,哪知沐青霜卻不肯,轉身蹣跚著步子往裡走,邊走便低頭擺弄那個糖盒子。
賀徵也沒和這醉鬼講道理,只能小心伸出右手護在她身後,跟在她身側。
他噙笑看她笨拙地試圖開啟盒子而未果,便伸手替她將盒子開啟,拿了一顆出來送到她唇邊。
醉眼迷濛如絲的沐大小姐笑嘻嘻微啟紅唇——
連糖帶他的指尖一塊兒含進了嘴裡。
賀徵周身繃得僵直,右臂一收將她箍進了懷裡,眼神灼灼攫著她酡紅的醉顏,半晌說不出話來。
沐青霜渾然不覺自己幹了什麼流氓事,滿意地含著糖球,眯著眼嘀咕道:“你不要想著……偷偷摸摸佔我便宜……也不要對我投懷、投懷送抱,我告訴你,沒用的……”
說著,她軟綿綿傾身,一頭栽進他懷裡。
賀徵又好氣又好笑地將她打橫抱起,啞聲輕惱:“到底誰佔誰便宜?真是沒處說理了。”
第42章
沒處說理的賀徵雖面紅耳赤有那麼三分赧然,可當庭中有幾個丫頭小跑過來,想要從他懷裡將沐青霜接過去時,卻被賀將軍護食般的兇冷眼神嚇得不知所措,只能驚疑不定地在賀徵後頭跟著。
半道上,她忽然抬起頭,眯眼瞪著賀徵的下頜:“賀徵。”
石蜜糖球在她口中懶懶打了個滾,使她一開口就是甜軟馨香。
其實家裡人都知道,這種時候無論沐大小姐說什麼,不搭理她就對了——
因為她睡醒以後什麼都不記得。
賀徵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目視前方,喉頭微滾:“嗯?”
“當年我說過,”沐青霜眨著眼想了想,才又接著道,“等你回來時,便是哭著跪在我面前,我也不要你的。”
她這會兒本就口齒不清,又含了顆糖球,不仔細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賀徵步子略緩,淡淡垂眸對上那隻揪著自己衣襟的手,沙啞話尾帶了點縱容的笑音:“嗯,我記著呢。所以我沒哭,也沒跪。”
其實他一直不知道,當年的沐青霜究竟是看上他哪一點,但他知道,若他當真這麼做了,這姑娘才要徹徹底底瞧不上他。
醉酒中的沐小機靈腦子有些趕不上趟,“哦”了一聲後,皺著眉頭疑惑地將腦袋靠回他肩上。
賀徵抱著她又走了一小段後,她再度抬起臉:“賀徵。”
“你說,我在聽。”賀徵左臂的舊傷隱隱泛著苦疼,卻還是穩穩將她抱在懷中,耐心地應著她的醉話。
在過去的五年裡,無數次生死徘徊的瞬間,催促著他醒來的,就是這個心心念唸的聲音啊。
“那腰鏈,我讓你重新送過,你怎麼一直沒動靜呢?”
雖明知這會兒答了她也是白說,賀徵還是認真地解釋:“你既說了我們得重新認識五年後的對方,那我若是這會兒就送,你醒來後會為難,也會翻臉。”
畢竟她這會兒都醉糊塗了,說什麼都不作數的。
對於當年的事,這姑娘心中還是有許多的意難平,眼下並沒有十足的信心重新牽住他的手,這些他都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