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高,她小大人似地摸著沐霽晴腦袋,語重心長地教誨,看起來特別好笑。
沐青霜坐在椅子上笑得直不起腰來。
沐青霓看了看她,又對沐霽晴道:“你瞧,從前在循化時,瘋子都就總讓著你小姑姑,所以她就瞧不上人家。賀阿徵不讓她,她就覺得賀阿徵好。”
沐青霜莫名其妙地笑瞪了她一眼,不明白話頭為什麼跳到自己身上來了。
沐霽晴也回頭看了看沐青霜,小聲嘀咕道:“我瞧著也讓的呀。昨夜在門口不就好好站在那裡由得她揍了?”
“那不一樣……”
沐青霓話還沒說話,沐青霜就紅炸了臉一蹦三尺高。
“昨夜你倆在門口偷看?!”
說漏嘴的兩個小姑娘嚇得放下杯子就跑,雙雙演繹了什麼叫“抱頭鼠竄”。
沐霽暘睡醒後找過來時,就見沐青霜追著沐青霓與沐霽晴揍得風生水起。
不明所以的沐霽暘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小呵欠,非常乾脆地加入了追逐混戰。
無論是在循化還是在鎬京,無論是身在高處還是暫落低谷,沐家人的日子始終都是這麼生龍活虎,熱鬧又踏實。
這就是循化沐家屹立數百年的基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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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都看得出來,經歷了四月廿六日內城小宴的種種後,沐青霜與賀徵的關係與之前半年相比是大大不同了。
賀徵自己的感受當然是更為直觀的。畢竟,在兩人私下裡相處時,他又從“賀二哥”成功地變成了“徵哥”——
廿六日那晚在沐家門口捱了一頓捶後,他總算學乖,再不挑剔“夠不夠甜”這種討打的細節了。
如此良好的局勢,讓賀大將軍覺得,是時候敲響鳴金鑼了。
四月廿九的黃昏,賀徵照例登門來蹭飯,聽聞沐青霜正在書房與沐青演說話,便沒有去打擾。
畢竟眼看著五月初七就要對沐武岱的事開三司會審了,兄妹倆難免要提前商量些事的。
賀徵手中捏著那個在循化時被退回數次金漆描花匣子,站在沐家中庭迴廊下蹙眉沉思。
沐霽昭掙脫丫鬟的手,搖搖擺擺向他跑過來:“小嘟卟!”
賀徵回神,垂眸看著巴在自己腿上的小傢伙:“嗯?”
沐霽昭仰著頭,眼巴巴望著他手中的匣子,砸吧砸吧小嘴:“是糖嗎?”
這幾個月小傢伙多次享受了賀徵的“進貢”,嘴巴挑剔了不少,尋常的糖果零嘴兒都快瞧不上了,每日從私塾一回來,就在門口望眼欲穿,巴巴兒等著賀徵帶吃的來。
“不是,”賀徵輕笑,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個真不是。”
“騙人的!”沐霽昭氣鼓鼓在原地蹦了兩下,伸直小短手想要去夠那個匣子,“我看!”
賀徵無奈地蹲下,將手中那匣子攤在掌心遞到他面前。
沐霽昭嚥了咽口水,肉呼呼的小手謹慎地掀開匣子,頓時失望地垮了嘴角:“沒騙人。”
賀徵忽地眸心一湛,開始哄小孩兒:“好看嗎?”
沐霽昭是個很諸事認真的小孩兒,聽他這樣問,便暫且收起失望的小眼神,再度掀開盒子,認真地歪著小腦袋打量半晌,使勁點頭。
“好看。”
賀徵笑笑,若有所思。
沐霽昭又看了匣子裡的銀腰鏈一眼,食指抵在唇邊:“小嘟嘟的?”
沐青霜有相似模樣的銀鐲與指環,他是見過的。
“我想,是的吧?”賀徵故意用一種似是而非的語氣。
沐霽昭皺起了小眉頭,咬著指甲尖兒,嚴厲地看著他:“你偷拿小嘟嘟的東西?”
“沒有偷拿,是她寄放在我這兒的。”賀徵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小匣子。
“那你還她。”
賀徵沒動,只是伸手將他的手指從口中輕輕扯出來:“別咬指甲。”
“那,我幫你去還?”沐霽昭眼兒一轉,笑眯眯的,“你給我一盒糖,我就去。”
“說到吃的你就口齒伶俐、吐字清晰,”賀徵含笑捏了捏他的臉,“好,你去幫我還,若她收下了,我就給你一盒糖;若退回來了,那就不給。成交嗎?”
沐霽昭愉快點頭:“成雕!”
說完,拿過他手中的小匣子就站起來,邁開小短腿兒去書房找沐青霜去了。
賀徵站在原地忐忑地等著。
良久後,沐霽昭垂頭喪氣地回到他面前,將那小匣子還給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