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結盟,約為兄弟之邦,永不相侵。
自此,兩國再無干戈,夏國亦始免北患,邊境之地生育蕃息,牛羊被野,商運亨通,百姓安樂。
高昶回京,從此放開手腳整頓吏治,重興海運,恢復前朝廢弛的新法,數年之後流民日少,禍亂漸輕,州府吏治一時清明,國家稅賦年年增長,漸漸重現數十年前的盛景。
而他日日臨朝,夜夜觀書待旦,事必躬親,不曾稍有懈怠,並時時將高昍帶在身邊,訓諭教導,後又令其見習理政。
天承十一年,帝上崩,年止三十五,無嗣,追諡廟號成宗,遺詔楚王高昍繼位,年號永寧。
訊息傳出,舉國痛悼,高昍幾度痛哭昏厥,親扶梓宮入葬承陵,闔城百姓扶老攜幼,自願送至城外三十里,仍不忍散去,痛哭而卒者數以百計。
高昍悲痛至深,輟朝一月有餘,翌年改元,仍舊厲行先帝新政,但他性子溫和,在位期間頗行仁義,與民生息,又多有智舉,只十餘年間,便已遠超前代,後世將兩朝合稱“天永中興”。
這是後話,不表。
……
春日又至。
西北域外黃沙漫漫,滿目蒼涼。
可那兩山所狹的谷中卻是不分寒暑,鮮花綠樹,流水雀鳴,永遠都是那般令人心曠神怡。
清溪繞田,兩間草廬相依。
徐少卿立在廊下,一手攬在高曖腰間,一手摸著她高高隆起的肚腹,輕輕撫動。
“每日裡都這般摸來摸去,還不夠麼?”
“我早說過,這輩子都親你不夠,摸一摸算得什麼?”
她俏臉一紅:“說的是這孩兒,又不是我……你說這一胎是男還是女?”
他在背後笑道:“這還用問,定然又是個小子。”
“啊?光那兩個小搗蛋,就叫我頭疼得不行,若再添一個還不要了命?不成,不成,這胎該是個女娃,好歹也叫我省心些。”
高曖說著,自己卻在肚子上撫了兩把,像在暗作鼓勵。
“呵,若是個女兒,定然像你這般,日後出去了,豈不要惹出許多風流債來?”
“咱們在這裡好得緊,幹嘛還要出去?”
聽他這麼說,她不禁一愕。
他擁她入懷,柔聲道:“咱們兩個是心倦了,自然不會再走,可孩子們終究不該一輩子圈在這裡,早晚都該出去瞧瞧。”
“我倒覺得還是這裡好,你瞧,禎兒和祺兒可有多開心。”她不以為然,順手朝不遠處一指。
徐少卿望著那正自嬉戲的兩名小童,欣然一笑,沒再言語。
然而他們卻不知兩個孩子正鬧著彆扭。
“哥,每回捉了蛐蛐,你都將大個的給我,這樣鬥贏了也好生沒趣。”
“嘿嘿,爹說過,我是大哥,自然要讓著你些。”
“哼,又是爹說的,讓來讓去真沒意思,不玩了,不玩了。”
“那你想玩什麼?”
“嘻嘻,爹武功那麼高,我就想著有一天能學到爹那般本事,出去行俠仗義,哥,那時你也跟我一起去好麼?”
“好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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