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你莫要管我,只管把皇妹照管好便是。”
他話音未落,便見高昶面色陡沉,撇頭轉向一邊。
徐少卿在旁看在眼裡,當即抱拳一躬,也不多言,扶起高曖徑自走開了。
見他們兩人走遠,高旭終於忍不住問:“阿昶,這究竟怎麼回事?你與皇妹她……”
“莫要提她!”
高昶沉聲一哼,雙拳緊握,身子竟自顫抖起來。
高旭見他這般情態,不免更是疑惑,暗地裡思忖,似也猜出了一兩分,只是此事太過荒誕,叫人難以置信,沉吟片刻,便又道:“阿昶,從小到大咱們兩個都是無話不說,若不是因著那皇位,只怕咱們還是像從前那樣,如今既然我已不是皇帝,你為何卻要欺瞞,不願對我明言呢?”
高昶抬起頭,見他目光溫然,可也不知怎的,心頭那團抑鬱的怒火反而愈加熾烈,不自禁地挑唇一笑:“呵,這等事我可說不出口,大哥若是想聽,便去問他們吧。”
他知道他在負氣,同胞兄弟,更知道他自小的脾氣,當下仍舊笑道:“我要問他們,自可以去問,聽你說卻是另外一回事,都是自家兄妹,有什麼不好說?”
“自家兄妹?她……她根本不是高家的人,說什麼兄妹?”
“什麼?”
高旭聞言大驚,回頭看了一眼高曖,半晌合不攏嘴。
只見高昶面色悽然地笑道:“當年慕妃娘娘入宮之時便已有了身孕,雲和她根本就不是父皇的親生骨肉。”
“你怎會知曉?”
“大哥莫要問了,不光是我,父皇母后也都知道,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這女兒誕於宮中卻並非親生,還依舊封了公主,父皇母后明知實情,也不加處置,如此大悖常理的事竟是真的麼?
高旭有些不信,可想想後來她才只三歲便被送去庵堂禮佛,這一去便是十多年,回宮之後仍被母后百般刁難,當初只道是舊時宮中爭寵的餘恨所致,如今想想,若真像他說的這般,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他心頭疑竇未消,但見高昶神色愈加不耐,也不好再問,想了想,轉而道:“好,便不提她了,你此番為何會到關外來,還隻身流落在這裡?”
為何?還不是為了她麼。
高昶垂眼暗自苦笑,更不願將這番實情說出來,索性便不吭聲,坐在那裡裝聾作啞。
就這般沉默了半晌,高旭也料到這事定然也與雲和有關,想來他是不肯說的了,只得作罷,又開口道:“你這脾氣還是跟小時一樣,不願提的事,縱然心裡委屈,也不肯說出來。罷了,罷了,有一件事,你總該答我吧?”
高昶緩緩抬起頭,有氣無力道:“你問吧。”
“母后她老人家……身子可好吧?”
聽他忽然問起這個,高昶面上有些不自然起來,垂首一嘆:“還好,就是我總惹她老人家生氣,這大半年來也沒怎麼在膝前盡過孝。”
高旭在他肩頭拍了拍,溫言道:“母后的脾氣我比你更清楚,遇到些事磨不開,須得別人都順著她,否則……唉,說來你性子有時也和她老人家一般,日日相處,未免會有些磕磕絆絆。都說兒大不由娘,但作兒的更該知道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只要不是要緊事,你便多順著她老人家,莫要像我這般漂泊四方,才知父母在家的好。”
高昶點點頭:“大哥說得是,我都記下了。”
高旭這才笑了笑,又在他肩頭輕輕一拍,忽像想起了什麼,臉色轉而沉了下來,又問:“阿昶,你告訴我,婉婷究竟是怎麼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140章 朝與暮
他忽然提起皇后謝氏,確是令高昶始料不及,想是國喪天下皆知,並非什麼秘事,大哥雖然隱姓埋名隨在商賈之中,但遊走四方,也已聽說了訊息。
當初大哥之所以棄位而去正是因她無德不賢,沒想到時至今日仍是這般念念不忘,可謝氏畢竟是被母后賜死的,方才他還勸導自己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這話又如何對他明說?
高旭見他面色躊躇,已猜知了幾分,唇角輕顫:“母后還是容不下她,是不是?”
高昶長嘆一聲,算作預設了,望著他問:“恕臣弟直言,皇嫂也絕非賢良淑德之輩,大哥何苦還這般想著她?”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我與她做了十年夫妻,朝夕相對,又如何能忘?”
高旭苦笑搖頭:“你尚未娶親,不知這夫妻之情的牽掛比父母孩兒之間也絲毫不遜,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