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更願意讓更多男人看到你現在這幅模樣?”
夏日衫薄,她渾身溼透,單薄的宮衣裹在身上曲線畢露,臉頰微微紅了紅,把黑色外袍披在了身上,“謝謝。”
一盆鹽水兜頭潑下,李成忱顫巍巍的睜開眼睛,恍恍惚惚面前站著數道人影,略微動了動,手腕處刺骨的疼,內力全失,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形同廢人。
“醒了?”
他冷冷瞥了他一眼扭頭看著牆上各式各樣的刑具,一隻蒼老幹枯的手鉗制住了他的下巴,“想不到有朝一日你會落在我的手中?”
烏髮猶自往下滴著鹽水,蒼白的面容在燭光的映襯下有種詭異的絕美,文嵩眼底青黑,雙目渾濁,摩挲著他的下巴,“你求求我,說不定我就放了你呢?”
“是嗎?”他丹鳳眼上揚,“你想讓我如何求你呢?”
文嵩手指下滑至他的脖頸,貪戀的撫摸,“這樣好的容貌,當真是可惜了,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放了你,當初為了蕭赭能順利登基,你不是親自去了一趟隴西郡王府,老夫可比那個老匹夫會憐香惜玉。”
李成忱蹙了蹙眉,垂眸一言不發,他的兩隻胳膊被粗重的鐵鏈吊了起來,鐵鉤深深嵌入血肉痛到毫無知覺,天牢,軟筋散,重兵把守,他出去的機會微乎其微。
文嵩似乎很不滿意他的態度,面色陰沉站了起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區區一個太監,你給我裝什麼清高,在宮裡不知道伺候過多少主子,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安陽侯府的世子?”
他身體一僵,終於有了些許反應,冷笑道:“我一卑賤之身,汙穢不堪,你以為我還會在乎嗎?”
“那個小宮女你在乎不在乎呢?”
李成忱眸子中泛起冷冽的殺意,手指艱難的抖動鐵鏈發出細碎的摩擦聲響,文嵩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極品歡宜香,怎麼樣?世間逍遙,欲'仙欲'死不過如此吧。”
“卑鄙!”
“你還會生氣呢?她跟著你這麼久怕是沒有體會過魚水之歡吧?老夫是成全一番好事。”文嵩瞥了他一眼,聲音陡然陰冷了下來,“你不是很喜歡她嗎?我就是要你看看她是如何淫'蕩無恥受盡這世上最卑賤之人的凌'辱,這就是得罪我的人的下場。”
一字一句,字字誅心,鐵鏈嘩啦啦作響,因著他劇烈的掙扎,手腕處緩緩往下滲著鮮血,他雙目血紅,怨毒陰厲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文嵩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臉頰,“傷心了?心疼了?不急,還有呢?來,美人,看那裡。”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厚重的十字架釘滿密密麻麻的銀針,橫向處有一個個的孔洞,鐵鏈盤繞,“你若不聽話,一會我就送你去那邊,萬針入體,嘖嘖,用釘子一點一點把你嵌在上面,晚點我讓那個小宮女來陪陪你好不好?或許她更合適待在那裡。”
鐵鏈搖搖晃晃,大滴大滴的鮮血順著鐵鉤往下落到他的身上,此刻他就像一個無痛無覺的瘋子,橫衝直撞毫無章法,“你敢碰她一根頭髮,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文嵩似是感覺十分可笑,“短短兩年,你終於有了軟肋,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乖乖都招了跟了我,也免去這些皮肉之苦,不至於讓我費心去對付一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
琯夷用盡所有理智強忍住衝出去的衝動,她是他的軟肋,她會拖累他,知他清傲孤冷,才會喪心病狂的用如此卑鄙骯髒的手段去侮辱他,天下民生竟然被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人全盤操控?
江起雲唯恐她傷到自己讓她咬住自己的手背,那是他第一次在她的眼睛中看到滔天的恨意。
作者有話要說: 宮鬥朝鬥是不可避免的情節,環環相扣,同時進行的,其實你們倒回去看看也沒有佔據太多章,清理完所有障礙就走日常啦!
☆、第五十七章
血腥氣充斥了整個口腔她方回過神來; 顫抖的抓住江起雲的手; “抱歉。”
齒痕很深; 鮮血淋漓,他無所謂的用帕子拭了拭; “就那麼愛他?”
琯夷嘴唇青紫; 面色蒼白; 淡淡諷道:“你這樣輕易的答應把我帶進來,不就是想讓我看他被人折辱嗎?”
兩人距離極近; 呼吸可聞; 那雙黑白分明的杏仁眼通透清明; 短短半年他不再是他初始時懵懂無知的小丫頭; 反譏道:“我讓你看看他那些腐朽骯髒陰暗的過去不好麼?”
她淺淺一笑,“如此多謝; 他以前受了太多的苦以後我更要好好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