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中又浮現出昨晚亂七八糟的畫面,支支吾吾胡亂應了一聲,他環臂挑了挑眉,“鬼鬼祟祟藏什麼呢?”
“送你的禮物。”
“禮物?”蕭璟無甚興趣的往內殿走去,“我可不是珞兒,別想用吃得打發我。”
宮女知他想要安歇補眠,忙上前寬衣,“你們都下去吧!琯夷姑姑服侍便可。”
“是。”
蕭璟懶懶的枕臂躺在床榻上,“我困了,要睡覺。”
琯夷坐在一旁把畫軸從身後拿了出來,“開啟看看?”
“沒興趣。”
她放在他眼前晃了晃,“未來的太子妃,司徒府的大小姐,太子殿下也沒有興趣嗎?”
蕭璟豁然坐了起來,迫不及待的開啟了畫軸,目不轉睛的望著畫中的小姑娘瞬間變得神采奕奕。
“好看嗎?”
“嗯。這真的是……是漱墨?”
琯夷道:“惠妃娘娘親筆畫得,我特意討來送給你瞧瞧,你不是對這位未婚妻念念不忘麼?”
往常蕭璟定然會駁她幾句,今日一反常態沒有說話,她低頭看他還在看畫,耳垂通紅,薄唇微抿,唇角微微上揚,“太子殿下,你看未婚妻的畫像,害羞什麼?”
“本王哪裡害羞了?”他匆匆把畫軸捲了起來視若珍寶的藏在枕下,目光躲閃。
“你喜歡嗎?”
蕭璟脫口而出道:“本王的未婚妻本王自然喜歡。”
“為美色所惑。”
“那是你!”
琯夷咬唇想了想,她確實是為美色所惑,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已經是我相公了,不算。”
“不知羞。”
“你肖想一個小姑娘,不害臊。”
蕭璟鄭重其事道:“我會等她慢慢長大。”
“司徒大小姐確實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肯定傾國傾城。”
她話音未落,他忽然撲過來抱住了她,歡喜雀躍道:“琯夷姑姑,你說她知不知道我倆有婚約呢?”
“你抱我做什麼啊?男女不授受不親。”琯夷看他高興自己也開心,畢竟還是個孩子,比起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她更願意看他吵吵鬧鬧,“不是困了嗎?”
“不困了。”
這激動的委實有些超出她的預料了,俯身幫他除去鞋襪道:“畫像你留著慢慢看,先睡一會,剛剛不是又頭疼了。”
“可我現在不想睡了,我要去挑選一件禮物讓舒文代我送給漱兒。”
漱兒?這改口改的也太快了。
☆、第六十一章
夏日悠長; 連著幾日告假; 李成忱又是一個極為乖覺的病人; 她便有些懶散,清晨還未完全睜開眼便被他整個人拖了起來。
她像只貓咪一樣扒在他的身上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李成忱半抱著她用手指順了順她的烏髮; “起床了。”
“再睡一會。”
李成忱道:“要不要出宮?”
琯夷瞬間清醒了過來; 興奮的吻了一下他的薄唇,“要!要!”
“快點起床。”
她一骨碌爬了起來轉到屏風後去換衣服; 淺玫紅繡粉藍芍藥上襦; 灰藍長裙下襬滾了一圈銀藍纏枝芍藥; 有點過於奢侈。
李成忱把紅豆對釵簪在她剛剛梳好的墮馬髻上; 挑著她的下巴幫她畫了濃淡得宜的遠山眉,琯夷疑惑的問道:“是不是太過莊重了?”
“我帶你回李府; 去喝小侄子的滿月酒。”
李府?小侄子?存在於故事中的李成愈; 梅姨?這算不算是醜媳婦見公婆?理應端莊大方些才好,不能給相公丟人。
她從衣櫃中翻出一條煙紫色的披帛; 挽在臂上,搬出放在箱底的首飾盒,“是不是要送梅姨,弟妹一些禮物才好?還有小侄子; 應該送什麼呢?”
李成忱換了一件白衣單袍; 銀紫色的絲線細緻的繡了卷草紋,“你可知脂眉齋、月霓坊?”
她把私藏的首飾倒了出來給了他一個白眼,京城誰人不知脂眉齋、月霓坊; 最大的胭脂水粉首飾店與最大的綢緞莊,“我沒錢去那裡買東西,娘娘賞賜的首飾亦是絕無僅有的。”
對於她無時無刻的財迷特性他已經見怪不怪,手指捻開摺扇淡淡道:“那是李府名下產業,目前成愈在經營打理。”
她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他,不……不會吧?李府的?她一直以為成忱挺有錢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