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棄,倘若我生在公侯之家,手握生殺,自然不在乎這些浮名。”
屈指輕彈她的眉心,葉辭輕笑道:“哦?你還想做公侯?”
阿瓷鼓起臉頰,氣道:“現在養不動你,以後總會養得的動的,還不容我想想嗎?”
調笑了一陣,窗頭落了一隻烏雀,足戴金環,葉辭見了這烏雀,眸光一冷,道:“我有些事要先出去,稽城中在通緝你,你在這兒等著勿要出門。”
“今天有廟會呢,你會回來嗎?”
“嗯,晚些與你同去。”
出了客棧,葉辭順著那隻烏雀飛去的方向走了不到幾步,便見道旁偏僻酒肆,有一名黑衣人早已侯在那處。
“公子,我今年已來了第四回 了。”黑衣人道。
“左右不過是那老一套,你今日若只為此,可回去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將兩件東西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那是一卷羊皮,一支竹簡,羊皮看上去陳舊不堪,上面隱約畫著些詭異文字,讓人一看頓生頭暈之感。
葉辭沒有接,淡淡道:“今日又是哪一套?”
“天演師算得你有女禍上身,恐影響繼任天命,又知你執迷不悟,萬般妥協下特地送了一簽屠殺令,只要你和那小姑娘殺了這最後一個人,這遺譜便是他贈你的成婚賀禮,從此易門奉你為主。”
葉辭面上未見動容,抽出那竹簡,掃了一眼,見那竹簡上的人,姓氏與阿瓷之前的姓氏相同,道:“我還道天演師為何紓尊下發此令,原是有死結在其中。她家人離散已久,莫不是你們覺得讓她殺親,便會與我兩廂生恨,從此不相往來?”
黑衣人撫掌道:“少宗主是個通透的人,不過我們做屬下的,自然看得清形勢,天演師壽數無多,今後的易門到底還是公子說了算。至於這簽上之人是不是瓷姑娘的家人,以公子之能,哄著她將這件事悄無聲息地如常完成了,定不是什麼難事。”
葉辭輕嘲一笑,顯然是不信任他所言,道:“那此人又是因何非要殺之不可?”
黑衣人道:“天演師算的天機乃是越室還有三代即會敗亡,而這個姓寧的人有文星命,倘若讓他活下去,十數年後必會為鎮國首輔,屆時越室就不知何時會亡了。”
葉辭索然道:“十年二十年我也就殺了,三代以後之事,誰能曉得?”
黑衣人道:“公子向來是不信人有來生的,可天演師卻是信的,也許等到公子做了天演師便曉得了。如何?給上面一個交代,從此再也不干涉你與瓷姑娘之間是非,可好?”
“我若不做呢?”
“公子還是莫要與天演師鬧僵,易門別的沒有,殺手卻是隨叫隨到的,公子能護妻一時,能護一生嗎?”
黑衣人言一出口,忽感逼命之危,只見斜刺裡一匹馬突然失控朝他衝來,高高揚蹄踩向他坐的地方,黑衣人連忙拍案撤身,下一刻,坐著的椅子被馬蹄踩碎。
若他反應得稍慢,雖不致死,卻也少不得骨折筋斷。
“你……”
一片混亂裡,葉辭端起桌上已冷的茶,拿起那竹籤起身道:“此令我接了,一句話,插手者死。”
第152章 溯·兩生佛
“怎回來這麼晚; 天都黑了; 我還想著去找你。”
“沒什麼,門中發來樁棘手的任務,需要些時間佈置。”
阿瓷剛戴上帷帽,聞言撩開半面帷紗; 問道:“可有危險?”
葉辭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不是要去燈會麼?走吧。”
中秋前後的燈會里大多是兩兩成行; 間或穿插著些孩子的嬉鬧聲; 一路從東街頭; 打鬧至西河邊。小孩子什麼都敢玩兒,連通緝令也敢揭下來折成紙鳥飛,勞得後面衙役追得頭痛。
“這些個死孩子!唉!”
紙鳥最後被玩兒得又髒又破,落在阿瓷腳邊,待她撿起來拆開一看,通緝令上鬼嫁娘畫得雖有她兩分皮相; 但眼睛左大右小,極其不諧; 本有幾分忐忑的心頓時放進了肚子裡。
“差爺; 這可是你掉的?”
“多、多謝女郎; ”衙役一邊拍著通緝令上的灰一邊喘氣,嘴裡不住唸叨,“好在沒讓那些個死孩子弄丟,否則我可吃不了上面的掛落……”
阿瓷奇道:“平日裡城中的錢糧告示貼不了三天就被孩子撕了玩兒; 也沒見人追究,這犯人這般重要嗎?”
像稽城這樣的郡城,發下來的通緝令大多石沉大海,衙役們只顧著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