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顆昏黃的星辰。
他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推門進去,看見有愧託著腮在桌邊等他,兩眼合著,小小的腦袋在胸前一點一點。
他不由莞爾,將人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去。
他並沒有將人驚醒,甚至有點希望她今晚不要醒過來,然和將人摟在懷裡,也閤眼睡去。
她翻了個身,小小的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微張的小嘴貼著他的耳廓,那溫熱的氣息撩人的吹在他的耳垂上。
他聽見她輕聲夢囈了一句什麼,卻沒聽明白。
於是他側耳細聽,發現她在一直低喃著同一句,“別去。”
☆、第55章 越獄
次日清晨,何愈放狼牙一行人走,不開任何條件;甚至都沒有要他們將那日書生騎走的小馬駒給還回來。
想過了一宿;這早大鬍子有些沉默;他垂著腦袋;手裡握著韁繩;默默看著正跟狼牙一起與何愈告別的屠夫。
做什麼都講一個先來後到,先來的感情自然是比後來的深;他跟狼牙的年頭晚;一直處在邊緣地帶;直到屠夫被抓了地位才提上了一點,能跟著狼牙出去,可現在屠夫又回來,他便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想到這裡,他又開始琢磨起何愈說的話。
這時,一人過來,輕聲對他說道:“大鬍子;你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大鬍子說道:“想他們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那人便說:“少騙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正在心裡琢磨著昨晚何愈給你灌的*湯藥罷”
“你少放屁,”大鬍子被說中了心思,忙裝腔作勢地大喝了一聲,然後用手背揉了揉鼻子,說:“我想什麼管你什麼事兒?我現在在想跟小娘們睏覺的事兒,未必還要跟你彙報?”
那人冷笑了一聲,說:“你就行了罷,想女人能是你這麼一副鳥樣?”
那人便道:“你聽聽那個姓白的在說些什麼。”
大鬍子便閉上嘴,開始偷聽起來,只聽見白梁說:“何先生昨晚說的話自然是作數的,你們若是有意,只管跟我說就是了。只是……”他頓了一下,有些無奈地繼續說:“只是不能等得太久,要知道我們馬上就要入城了,入城之後咱們可就是一個兵一個賊,真成死對頭了!”
那人便低聲對大鬍子說:“那小子是要留下來了。”
大鬍子不說話,伸手順馬背上的鬃毛,其實,留下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那人又說:“我昨晚其實也想了半宿,難道你真想這一輩子都躲在山上當土匪?人人喊打,連山都不敢下?若我們投靠了他,那可真不一樣了……”
大鬍子沉默了半晌,然後開口道:“難道你也準備留下來?”
那人聳肩,道:“鳥擇良木而棲,難道你不想留下來?”
“可……可我們留下來了,大哥怎麼辦……”
那人便道:“這你擔心什麼?他又不是隻有我們幾個,他還有那麼多人呢。”
說道這裡,屠夫走了過來,對大鬍子發令道:“趕緊把東西給清了,咱們馬上就回去,一刻都不在這兒多留了!”
大鬍子扭過臉,嗯的應了一聲,卻在心裡大罵:“那殺豬真該死在這兒!”
等屠夫一走,他便放下手裡的麻繩,朝白梁走去,說:“白小兄弟,我若是想在這裡多待幾日,你留不留?”
白梁莞爾一笑,說:“當然留。”
在營前,狼牙拱手向何愈致意,道了聲珍重,又等了一會兒,卻見他昨日帶來的日卻遲遲不見,便側頭向屠夫問道:“他們人呢?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屠夫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白梁郎聲道:“啊,他們啊,他們還想在這裡多留幾日。”
“什麼?!”屠夫一聽,大喝道,“你們少騙人了,快把人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白梁便道:“我騙你做什麼,你自個瞧瞧罷。”
屠夫一看,真見大鬍子和其他幾人,站在營地裡,手上身上沒有任何枷鎖,行動自由,卻默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垂著頭,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屠夫氣結,嗖地拔出刀來,喝道:“姓何的,原來你是在這兒下的套兒呢!”
屠夫一拔刀,何愈身後的守衛們也刷刷幾聲,亮出刀刃。
刀鋒對上刀鋒,只要雙方中一人多動了一步,便會動起真格。
在劍拔弩張間,狼牙一抬手,指背借巧力擊在屠夫的手背上,讓屠夫手心一顫,將那亮出的鋒刃倏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