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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出來的,一截秀氣而挺直的鼻樑。

他見過很多姑娘,也喜歡過很多姑娘,而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姑娘他這輩子一定沒有見過,面生得很。

但明明長著一張不一樣的臉,但卻總能讓他想到一個故人。

這個念頭讓他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跟她不過是個熟絡的友人罷了,何愈就不一樣了,何愈是她的丈夫,同床共枕過,溫存過。如果他都能從這兩個全然不同的人身上看到她的影子,那何愈肯定早就看出來了。

這些年來,何愈一直都沒有真正放下過,這份煎熬讓他決定將自己的執念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即便然她們並不是一個人。

他不能讓何愈這樣做,因為這樣的行為是衝動的,而衝動從來都沒有好結果。

於是他開口道:“大哥,您這樣做,就不厚道了!”

“依我看,仙人眼神不好,平日裡行動一定不怎麼方便,好不容易收來個小徒弟在身邊伺候,您怎麼就把人討走呢?您若是現在把人討走了,仙人日後可怎辦?難道真全仰仗這小子?”白梁指了指那娃娃似的小童說道。

小童見白梁轉彎抹角,不開門見山的戲虐他,一下子不高興了,便道:“哼,以前一直都是我照顧師父的。按照規矩,師父是隻收四個徒弟的,而且都是男徒弟。我才是最後一個,真正的關門弟子。要不是那日我在河裡浣……”

眼看小童要說漏了嘴,有愧伸手擼了小童腦袋一把,插嘴道:“師父都沒說話,你說個什麼?”

小童閉了嘴,鼓著眼睛瞪了有愧一眼,又衝白梁齜了齜他那小白牙口。他的話只說了一半,並沒點到要害,何愈和白梁便聽過就過了,並未深究。這時算命先生髮話了,“伍茴不是什麼丫鬟,她是我第五個弟子,也是關門弟子。我雖然是她的師父,但我只管教她些江湖術數,至於去留,那便由不得了我。”

他轉頭朝向有愧,問道:“你願不願意跟他走?”

“我……”有愧輕輕搖了搖頭,她不能。

她的手不由放在自己胸口上,掌心下面是穩健的心跳,這顆心曾經差一點就靜止了,因為眼前這個男人。

她不可能跟他走,更不可能原諒他,她已經換了一張臉,也換了一個人,難道她還要再重蹈一次覆轍嗎?

不行,至少這次不行。

“我想留在這裡繼續跟著師父。”

“是嗎?”何愈冷笑。

有愧:“因為我還有很多東西沒學會,我想繼續學下去。”

何愈:“是嗎?還有呢?”

有愧想了想,說:“師父年紀大,我不可能離開他……”

何愈道:“是嗎?還有呢?”

人明明坐在桌邊,但有愧卻覺得他在步步緊逼。

她覺得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難得喘出一口氣來。

他的嘴邊帶著笑意,但她知道他其實在發怒,而且這怒火是針對她的。

她知道她的下一句話將會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如果她說錯了,他一定會掐斷她的脖子。

她默默攥緊了拳頭,低聲道:“而且爺是大貴人,身邊想要一個伺候的是再簡單不過了,伍茴沒那資格在您面前伺候。”

“總算說實話了,”何愈笑道:“原來什麼留下來學藝都是假的,怕我才是真的。”

他修長的手指擱在桌面上,手指很好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看上去是握筆的,但大拇指和掌心上卻有兩面深繭,這是長年射箭磨出來的。老繭也是發白,和掌心顏色一致,遠看並看不出來區別,只有走進了,碰到了,握手了,才會知道其中暗藏的玄機,就跟他這個人一樣。

有愧怕了,她想保持鎮定,房間裡有這麼多人,他不能把她怎樣。

但她的腳卻比她的心,比她的頭腦更快反映,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這一步並沒有逃過何愈的眼睛,這個動作把他刺痛了。

就這麼怕他,就這麼不情願,為什麼要用受傷了的動物才有的眼神,楚楚可憐地控訴他。

他的手猛地攥成拳頭,冷聲道:“但這可由不得你,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跟著我走。”

“為什麼!”有愧抬眼,直視那雙鳳眸,不滿地質問。

憑什麼,或許從前她是他的人,因為他花了幾兩銀子把她買下來了。

但他買的那條命她已經換掉了,現在他憑什麼強迫她?

“為什麼?”何愈道:“難道你沒聽見我剛剛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