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您的命格看,您最好不要去那裡。”
何愈眉梢微動,問道:“姑娘怎麼知道我的命格的?”
一個人的命格就像是一個人的密碼,他的優點弱點,他性格的強硬和軟弱,全部如實的編寫在裡面,比本人更瞭解本人。這樣的密碼一旦落入他人的手裡,就像自己的弱點和軟肋被握進了別人的手裡,將會給他帶來無盡的危險。也正因為如此,他們這種人的命格都是極其的保密,只有極少人知曉,那麼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有愧頓時語塞,方才她不過是想編個瞎話,讓何愈不要去京都,從而避免那個她從書上看到的結局,壓根沒想過這個蹩腳的謊言被拆穿了怎麼辦,“我……我只是不喜歡你去那個地方,那裡全是帝軍,很危險……危險的地方就不要去了。”
何愈的嘴角向上動了動,他黑亮的眼睛靜靜地看著火苗,半晌後開口問道:“冷嗎?”
有愧搓了搓手,“不冷,一點都不冷。”
何愈道:“不冷就好,”他頓了頓,一時想不出該再說些什麼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嗯。”有愧應了一聲,她知道的。
“那你呢?”何愈問,想好了嗎?
“我……”有愧低下頭,看著跳動的火苗,說:“我要繼續留在這裡。”
“好。”何愈頷首,他其實一點也不意外。
***
火堆燒了一夜,第二天天明,在地上留下一節節發黑的木炭,何愈他們離開了,離開前按照算命先生的吩咐,在村門外至少一丈地的地方留下炊火和營帳的痕跡。小童端來簸箕和笤帚,跟有愧清掃地面,卻突然聽見村門口卻又傳來一陣嘈雜。
小童:“外面好像來什麼人了?”他丟下笤帚,趕快跑去看,只見一群騎黑頭高馬的大漢舉黃底紅字大旗,不知怎麼突破了外界的迷局,出現在村裡。他們至少有三百人,一百騎兵,兩百步兵,大軍領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粗眉深目,鼻樑隆起,向右微傾,身上穿著繡工考究的紫色華服,來勢洶洶。
他的手裡提溜著一個人,那人被重重地擲在地,連大幾個滾,滾到不能動了方才露出臉來,原來是今早到村外送兄弟去了的王阿虎。
那人在高馬上冷眼睥視眾人,高聲喝道:“你們可知道們藏匿叛軍軍隊,根據律法是何罪名?”
☆、第67章 逼供
沒一個人回答;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律法,只有在太平年代才有權威,而這戰亂的年歲裡,不過是廢紙一張。
不管是叛軍還是帝軍,舉紅旗的舉黃旗的,只要誰手裡有大刀長矛,他們這等平民就只能聽誰的; 之前手裡有兵刃火藥的是何愈; 而現在則是這個男人。
見沒人回話,那人面露慍色; 緊抿著唇從高馬上翻身下來,冷生質問道:“你們這兒誰管事?”
極其短暫的沉默後,“我; ”算命先生徐徐開口。
他站在人群的最後方; 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他一向不去湊這種熱鬧,只有需要他的時候,他才會走出來。
算命先生一發聲; 前方的村民們迅速為他讓出一條路。算命先生徐徐邁步,走到人群的最前方; 在那人面前五步遠時停下; 分毫不差,然後恭敬地抱拳作了個揖,說:“大人。”
那人一瞧; 頓時擰住眉頭——瞎子?為什麼要讓一個瞎子管事?他厭惡地看了一眼算命先生渾濁的眼球,說:“你就是管事兒的?”
“是,”算命先生答道,“我們村落身處深山遠郊,一向與世無爭,除了村的自己人以為,就再沒見過什麼人了,還想問問大人,這藏匿叛軍的罪名,是從何而來?”
何愈臨行前已經按照他的要求,在村口外留下了行軍的蹤跡,並且故意往北邊指,造成一個障眼法,村門口的局也做了改變。
按理說,這些人是不可能有機會進來的,畢竟一次巧合已經難得,不可能接二連三都是巧合。就算現在這個計劃被王阿虎給戳露了餡,他們依然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何愈曾經來過這裡。他完全可以說何愈只是路過,壓根不知道自己紮寨的前方有一個小村落,沒跟他說過話,更沒有見過他,這個說法依然是說得通的。
除非……這人根本就不講道理。
那人冷哼了一聲,說:“你們這事是做得漂亮,這地上又留了灶火又留了木樁,還妝模作樣的覆過土,就像矇騙我,但我可不是什麼傻瓜,能被你們這點把戲給矇騙過去。”
“我追了他整整十天,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