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藥,已經用了這麼多個月了,不可能一直有效,突然這個月就無效了。
應該是他的病情加重了而已,如他自己所說,藥已經壓不住了。
又想起厲竹曾經跟他說的,以及他自己從醫書上看到的,夜遊本就是心裡上的病症,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就會加重。
所以,這個男人昨日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什麼刺激了他?他這樣的男人,這世上還能有什麼東西能刺激到他?
是因為看到了那個小銅箱嗎?
是因為看到了他母妃用日以繼夜的痛苦,以及生命換來的那張一句話聖旨嗎?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想到他母妃所承受的不能承受之痛,他的心裡就絞起幾分怒意。
“所以,單公公是父皇殺的?”
為了掩蓋自己的不堪,視人命如螻蟻草芥,想讓誰在這世上消失就讓誰消失。
他母妃是,曾經幫他母妃入殮的兩個女官是,如今單德子亦是。
這便是大楚愛民如子的帝王。
皇帝怔了怔,有些意外他直接向他問出這樣的話來。
換作尋常,他早拍案大怒了,如今,他還得靠他不是,他的夜遊還得靠這個兒子。
搖了搖頭,“朕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朕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就只著一身寢衣站在御花園裡,而朕如何去的,其間發生了什麼,朕都不知道、都不記得,記憶裡完全沒有單德子。”
是嗎?
卞驚寒也沒有揭穿他。
就算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不記得是不是自己殺了單德子,砍手臂一定是清醒之後做的吧?
夜遊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想到去毀掉那可能會暴露自己如畜生一般咬人的證據呢?
皇帝的聲音卻還在繼續:“而且,這件事很蹊蹺,朕有意識的時候,是在御花園,單德子死在小樹林,從龍吟宮出發,這兩處根本就是兩個方向,朕如何做到的?朕知道,你肯定要說,可以先去小樹林將人殺了,再去御花園,又或者隨便哪裡將人殺了,扔去小樹林,再去御花園,但是,這需要時間,朕夜遊只有半個時辰,做不到這些的,而且,朕的兇器呢,單德子的兩隻手臂呢,朕都丟到了哪裡?”
卞驚寒沒做聲。
他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