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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尚客默默點頭道:“說來都是這唐皇之惶,元敬焱乃是開國功勳,吾皇先時為秦王時就已在身邊,他不僅身經百戰,謀略也是高人一等,若不是當時天下人才鼎盛,足可千古留名了。”

分雷深呼了口氣,沒想到元解禮的老子是如此辣手的角色,最可怕的是此人不顯山不露水,在元解禮身後默默無聞,那強大的壓制力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來。

魏尚客拾起方凳上的衣衫,起身邁出澡盆穿戴好後,淡淡道:“自從頡利兵敗後,北方各民族抓住了這一千載難逢的機遇,各自發憤圖強,在這短短十年間的發展中以薛延陀的勢力最為龐大,他們的野心吾唐早以察覺,只是北方各都督府均以武威元氏馬首是瞻,想來這十年之間,元敬焱已得了不少好處,不然吾皇怎會到現在才派出監察使呢,可惜的是,元敬焱已然坐大,就連我這個朝庭命官都要被他軟禁在此,可見他如何猖狂。”

分雷沉聲道:“突薛之爭是我們草原的事情,既然元氏父子私自出兵干涉,大人雖被軟禁,但總有辦法通知朝庭吧?不然到時兵戈相見,最倒黴的就是那些無辜計程車兵,難道你真的沒有辦法嗎?”

魏尚客道:“我雖被軟禁卻也有訊息,車鼻可汗如今不過區區三萬兵馬,只怕沒等唐軍殺到,已然被薛延陀吃掉了,本官想,元敬焱怎麼都不會相信車鼻可汗能守住城池,到時他既不損兵折將,又不怕朝庭怪罪,最多說成出兵觀察以備疆土安全,我如何上書?我又如何有辦法讓吾皇相信呢?”

分雷搖了搖頭,嘆道:“怕是元敬焱太高估自己了,我們突厥人雖不擅守城,可是三萬兵馬也足可牽制薛延陀一陣子的了,何況其他中立部落均在看此一仗,如果車鼻可汗守住三個月,做為聖狼後代的草原人必然會投向車鼻可汗,我想元敬焱是被薛延陀利用了,利用他來威懾那些中立部落,這樣一來,既有象徵意味的後盾,又可以以一個強大的姿態來震懾其他民族。”

魏尚客聽分雷這麼一說,不盡皺眉道:“是否是你太相信車鼻可汗了?難道他真的能守住玳軻巖城整整三個月?”

分雷望著窗外將暮的天色,信心在一剎那間膨脹了起來,正容道:“只要魏大人及時上書通報唐皇,別說三個月,連一年都可以守住!別忘了,玳軻巖城只是突厥西側的門戶,身後整個突厥部落是我們源源不斷的資源!”

魏尚客撫須而立,眯起雙眼道:“你可要知道,我唐並不是站在任何一方,也不希望我們的將士為了一己私利流血犧牲,只是令人慚愧的是,元氏父子竟然如此下作,真是丟煞我漢人的臉面了。”接著打量著分雷問道:“看來盧校尉並未所託非人,本官看你也不像凡人,敢問閣下是……”

分雷微微笑道:“在下買天部頭人,分雷。”

“哦?”魏尚客臉色一變,驚愕道:“原來閣下便是草原第一巴哈禿兒分雷!哈!真是人如其名!如雷貫耳啊!”

分雷含笑道:“魏大人也是世間的豪傑,打在下進得門來,您連我姓氏都未曾相問,就如此真言相送,我分雷只有一聲佩服。”

魏尚客哈哈大笑,擺手道:“慚愧慚愧,本官相信的是這把求塵劍,相信的是盧校尉不會所託非人,這才暢言無忌,再說你句句中地,都說在我心坎裡了,能得如此真言,本官才不辱使命。”

分雷點了點頭,道:“那麼魏大人可否即刻修書上報朝庭呢?”

魏尚客一把拍上分雷的肩頭,道:“這是當然!”

分雷聽得這話,終落下心頭大石,如此一來,玳軻巖城將少了一面敵圍,大大增加了勝算。

有哪個民族願意與此時的盛唐為敵呢。

這時魏尚客又問道:“今晚淺灘之宴,分雷頭人可有打算?”

分雷正暢想著美好的明天,一聽這話立時煙消雲散,不覺苦笑道:“若元解禮執意留下我,那在下也沒有辦法了。”

魏尚客聽得明白,心裡也明白,元解禮昨夜施火就是衝分雷去的,今夜設宴擺明是不留活口,誰不知道除去分雷,就是除去一頭草原最可怕最多謀的狼王呢。

“分雷頭人若是相信本官,本官自有辦法助你脫困。”

分雷看著信誓旦旦的魏尚客,愕然道:“那大人豈不是公然與姓元的決裂嗎!”

魏尚客撫須道:“身為臣子,又得吾皇欽命相托,怎會容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再說你一死,必會激起買天勇士的死志,到時我唐軍被迫參戰,損失的還是那些將士的生命,買天烏騎甲橫掃千軍的故事,本官還是有耳聞的。”